隔壁"張氏糖坊"的展台上,琥珀色的麥芽糖拉出晶瑩的絲線,老師傅正用竹簽絞著糖畫;對街的"老孫家鹵煮"大鍋裡,鹵汁翻滾著暗紅色的泡泡,肥腸、豆乾在濃湯中沉浮,八角桂皮的香氣老遠就能聞到。
"等會兒定要好好嘗嘗。"周桐咽了咽口水。
曹政大笑:"何須等會兒?"轉頭對王祿道,"還不快去都安排送到悅來客棧!順帶把醉仙居的十壇"玉壺春"也一並給周老弟裝上!"
王祿連忙拱手:"屬下這就去辦!"
王祿剛轉身要走,周桐突然叫住他:"王差爺且慢。送完東西後,煩請找我的人把那兩輛馬車也帶到府上。"他頓了頓,笑道,"若是不認路,還勞煩王差爺帶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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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祿連忙應下:"大人放心,小人一定辦妥。"
曹政好奇地湊近:"周老弟這次帶了什麼好東西?"
周桐神秘一笑:"老哥莫急,待會兒便知。咱們先試劍去。"
"好!好!"曹政撫掌大笑,親自在前引路。
穿過幾條繁華的街巷,一座青磚灰瓦的宅院出現在眼前。從外觀上看,曹府並不奢華,門楣上隻簡單掛著"曹宅"二字匾額,但飛簷鬥拱的做工極為考究,處處透著內斂的底蘊。
推開朱漆大門,裡麵卻彆有洞天。繞過影壁,隻見庭院深深,假山流水錯落有致。青石板路兩側栽著名貴花木,雖不張揚,卻處處顯露出主人的品味。
曹政帶著周桐和老王來到後院練武場。他迫不及待地拔出寶劍,先是對著一根碗口粗的木樁輕輕一揮。
"嚓"的一聲輕響,木樁應聲而斷,切口平整如鏡。
"好鋒利的劍!"曹政讚歎道,隨即走向一塊青石。他深吸一口氣,運足腕力斜劈而下。
"錚——"金石交擊之聲過後,青石被削去一角,而劍刃絲毫未損。
曹政愛惜地撫摸著劍身,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真是一把絕世好劍啊!周老弟這份禮太重了!"
二人正說話間,忽聞環佩叮當。隻見一位端莊婦人攜著兩名少年郎緩步而來。曹政連忙招手:"夫人來得正好,快見過周大人。"
那婦人約莫三十出頭,身著藕荷色襦裙,發間隻簪一支白玉釵,行禮時姿態嫻雅:"妾身見過周大人。"聲音如清泉擊石。
身後兩名少年,大的約莫十五六歲,小的不過十二三歲,皆著儒衫,恭敬作揖。
那長子目光卻被曹政手中寶劍所引,忍不住道:"父親,此劍..."話未說完便覺失禮,連忙噤聲。
曹政輕斥:"貴客在此,怎可失禮?"轉向周桐道,"這是犬子曹文、曹武。"又對二子道,"這位便是為父常提起的桃城縣令周大人。"
周桐正欲還禮,忽見曹政疑惑看來:"周老弟方才似有話要說?"
周桐輕笑,執手作揖:"實不相瞞,上回與曹兄相見時虛報了年歲。其實..."他頓了頓,用古語道,"在下虛度二十春秋耳。"古語:虛度廿載)
那長子曹文聞言,眼中頓時迸出光彩,竟不顧禮數上前一步:"原來周大人弱冠之年便已主政一方!父親常說大人..."
曹文忽覺失態,連忙退後三步,整衣冠,雙手交疊,拇指相扣,行了個標準的"叉手禮"——左手緊握右手拇指,右手四指直伸,躬身至膝:"晚生失禮了。久聞大人築路興學、惠澤百姓,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周桐肅然還禮。他先將右手壓左手拇指相扣,繼而左手覆於右手之上,行了個標準的"天揖禮"——這是士大夫見平輩之禮,卻對少年用了尊稱:"曹公子謬讚了。令尊治理紅城,方是吾輩楷模。"直身時又笑道,"若公子喜愛此劍,待周某下次來紅城,定當為公子捎帶一柄。"
曹文大喜,正要行大禮,卻被曹政扶住。少年隻得再次叉手,這回腰彎得更深:"晚生拜謝大人厚賜!"
周桐含笑目送婦人攜二子離去。隻見那婦人臨去時又轉身福了一禮,步履輕盈卻不失端莊,顯是深諳進退之儀。
待院中隻剩二人,曹政忽正色長揖:"周老弟,為兄一直未曾好好謝過你。"
周桐連忙扶住:"曹兄這是作甚?不過一柄劍罷了..."
"非是為此。"曹政搖頭,眼中竟有些濕潤,"上回老弟來紅城時那番話,說"為官者當以民為子",又說"治家如治國"..."他指了指方才家人離去的方向,"回去後我照著改了,如今文兒他娘終於肯與我同桌用膳,兩個孩子也敢在我麵前說笑了。"
周桐見他連胡須都在微顫,不禁莞爾:"曹兄如今父慈子孝,可喜可賀。"
"都是托老弟的福。"曹政抹了把臉,忽又精神煥發,"來來來,帶你看個好東西!"他神秘地壓低聲音,"我這些年收藏的兵器,連知府大人都沒看過!"
周桐挑眉:"哦?那可得開開眼。"轉頭喚道,"老王,一起瞧瞧去!"
三人穿過幾重月洞門,但見曹政從腰間取出一把黃銅鑰匙,打開了西廂房的重鎖。推門瞬間,塵封的鬆木香混著防潮的樟腦味撲麵而來。夕陽透過雕花窗欞,在滿室刀槍劍戟上灑下斑駁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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