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看著曹政額頭上滲出的細汗,忍不住輕笑一聲,重新坐了回來,並且道理茶。
他伸手拍了拍這位老哥的肩膀:"曹老哥,你這汗都要把官服浸透了。放輕鬆點,我又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曹政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苦笑道:"周老弟,你是不知道,我這心裡跟揣了個兔子似的。那幾個不成器的..."
"打住打住,"周桐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多大點事啊。年輕人嘛,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說了,我這人最不喜歡搞什麼大場麵。"
曹政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可那幾個小子..."
"皮肉傷而已,養幾天就好了。"周桐擺擺手,"要我說啊,這世上很多事都是被想複雜了。你看啊,他們調戲我丫鬟,我教訓他們一頓,這事就算扯平了。"
曹政忍不住多看了周桐幾眼:"周老弟這心胸...真是讓為兄慚愧。"
"彆,您可彆這麼說。"周桐笑著搖頭,"我就是覺得吧,做人做事,能簡單點就簡單點。該硬氣的時候硬氣,該大度的時候大度,沒必要事事都上綱上線。"
曹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周老弟這番話,倒是讓為兄想起當年在刑部時..."
"哎,打住。"周桐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曹老哥,咱們現在是在喝茶聊天,不是在上朝議政。放輕鬆點。"
曹政被這話逗笑了,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周老弟這性子,真是難得。不過..."他壓低聲音,"那幾個小子家裡..."
"放心,"周桐眨眨眼,"待會兒我就去北城門走個過場。保證既不會讓老哥難做,也不會讓那幾個小子太難堪。"
曹政長舒一口氣,端起茶杯:"周老弟,為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今日這事,真是..."
"打住,"周桐笑著舉起茶杯,"咱們就簡單喝個茶,彆說那些虛的。"
兩人相視一笑,茶杯輕輕相碰。曹政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裡不禁感慨:年紀輕輕就有這般胸襟氣度,難怪能在朝中如魚得水。
"周老弟,"曹政放下茶杯,真誠地說,"以後在紅城有什麼事,儘管開口。為兄雖然官不大,但..."
"知道知道,"周桐笑著打斷,"曹老哥在紅城的人脈,我可是見識過的。不過..."他促狹地眨眨眼,"下次可彆再讓我看到三百兩的"西域琉璃"了。"
曹政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之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他忽然覺得,能和這樣的年輕人共事,實在是件幸事。
周桐和曹政正相談甚歡,忽然聽到萬科在院後高聲喊道:"老爺!都準備好了,可以啟程了!"
曹政笑著起身:"周老弟,下次來紅城,可一定要把弟妹帶來讓老哥好好招待一番。這都第二回了,也不讓見見。"
周桐擺手笑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兩人說笑著往院外走去,結果剛踏出門口,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僵在了原地——
隻見院中整整齊齊列著十名披甲士兵,每人身上都穿著鋥亮的鐵甲,背後統一披著漆黑如墨的披風,臉上戴著猙獰的黑色麵具,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馬車上掛著暗紅色的帷幔,連馬匹的轡頭都換成了鑲著銅釘的款式。老王一身黑袍,腰間配著一把古樸的長刀,活像個隱世高手。整個隊伍肅殺凜然,仿佛隨時準備出征的百戰精兵。
小桃從後麵探出頭來,眼睛亮得驚人:"哇塞!這也太帥了吧!"
周桐:"......"
曹政:"......"
兩人呆立片刻,周桐僵硬地轉過頭:"曹老哥......這真不是我安排的。"
曹政咽了咽口水,乾笑道:"周老弟......你這手下的人,是個人物。"
這時,萬科興奮地摘下麵具,大步走過來:"老爺!怎麼樣?這陣仗不丟臉吧?"
周桐嘴角抽搐:"你們......從哪搞來的麵具和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