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哥懂我。"周桐望著街上來往的行商,歎了口氣,"桃城現在百姓有銀子都沒處花。等秋收後,得想法子把商路打通才行。"
曹政突然擊掌:"不如這樣!"他湊近低語,"銀子你照帶,牲口錢我墊上。等置辦齊了,我讓商隊直接送去桃城。"他眼中閃著精明的光,"順道讓那些行商看看你們新修的官道,嘗嘗桃城的"春風醉"...保準他們開春就搶著去開鋪子!"
周桐大笑,拱手重重一揖:"老哥這招"借雞生蛋"妙極!這事就全托付給你了。"
轉身走向院中,萬科正帶人清點裝車的琉璃模具。
周桐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在士兵們發直的目光中"啪"地拍在車轅上:"收拾完趕緊吃飯!每人二十兩,愛聽曲兒聽曲兒,愛喝酒喝酒——"
突然板起臉,"但必須五人一隊,亥時前回客棧。誰惹事..."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下次就留家裡養豬!"
萬科把胸甲拍得哐當響:"大人放心!屬下盯著他們,誰敢滋事,末將自己打斷他的腿!"說著卻忍不住瞄向銀票,喉結動了動——二十兩可是他們半年的餉銀。
老王鬼鬼祟祟湊過來:"少爺,那老奴帶小萬他們去西街轉轉?聽說新開了家胡姬酒肆..."
"去吧去吧。"周桐揮揮手,"記得給嬤嬤帶盒胭脂,要茉莉粉。"
士兵們聞言乾得更賣力了,裝箱的速度快了三成。周桐搖頭失笑,轉身去尋曹政告彆,卻在回廊拐角撞見有趣的一幕——
曹政正與一個少年郎執劍對峙,兩柄青鋒在暮色中閃著寒光。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眉目間依稀有曹政的影子,一招"白蛇吐信"使得頗為老辣。
"文兒看劍!"曹政突然變招,劍尖劃出個銀圈。
少年不慌不忙格擋,竟發出"錚"的金鐵交鳴聲。周桐忍不住鼓掌:"好個父慈子孝!"
少年聞聲收劍,轉身時衣袂翻飛。見到周桐,他眼睛一亮,恭恭敬敬行了個抱劍禮:"周大人!感謝贈劍,您看這刃口——"說著輕吹劍鋒,竟有龍吟般的嗡鳴。
周桐細細打量他,忽然笑道:"賢侄名中帶"文",我原以為是讀書人,沒想到劍法如此俊俏。"
"可不是!"曹政收劍入鞘,無奈搖頭,"長子好武,次子偏喜吟詩作對。當初取名時請的相士怕不是個睜眼瞎?"說著自己先笑起來,"現在改名也晚了,由他們去吧!"
少年曹文卻紅了臉,小聲道:"武能安邦,文可治國...侄兒是想效仿周大人,文武兼修..."
暮色漸濃,府中仆人們開始點燃簷下的燈籠。周桐拱手告辭:"老哥,剩下的事就勞你費心了。我先去街上轉轉。"
曹政促狹地擠眼:"還是上次那位"貼身丫鬟"?"
見周桐點頭,他正色道,"放心,姬家那小子現在老實得很。上月還見他幫著老農推車呢——"壓低聲音,"聽說現在一看見木棍就腿軟。"
府門外,華燈初上。曹政父子將周桐送到台階下,三丈外王祿早已備好青綢小轎。曹文突然追上前兩步,欲言又止。
"賢.....侄還有事?"周桐溫聲問道。
說實話,他很想不這麼叫的,可是他和曹政稱兄道弟,現在要叫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為賢侄屬實是有定不適應的。
少年耳根通紅,從懷中掏出一卷帛書:"侄兒...侄兒寫了篇《治河策》,想請叔父指點..."
曹政瞪大眼睛:"好小子!什麼時候寫的?"
"熬夜寫的。"曹文低頭盯著鞋尖,"用您批公文剩下的邊角料..."
周桐鄭重接過,借著燈籠光瞥見開篇"水勢三分,七分在疏"八字,筆力竟有金石之氣。他輕輕卷起帛書,拍了拍少年肩膀:"離城前,我必細細讀過。"
望著少年亮起來的眼睛,周桐忽然想起什麼,從腰間解下個錦囊:"差點忘了——這是給你弟弟的。"裡麵露出一角徽墨,"聽說他愛書法,正好我身上還帶著上次朝廷賞賜的鬆煙墨。"
曹政大笑推他上轎:"老弟快走吧!再聊下去,我家庫房都要被你搬空了!"
轎簾落下時,周桐最後瞥見曹文捧著帛書傻笑的模樣。
小轎穿過漸濃的夜色,向著悅來客棧的方向行去。
長街兩側,賣夜宵的攤販剛支起灶火,炊煙混著油香飄進轎中。周桐摸了摸袖中給小桃買的珍珠發釵,嘴角不自覺揚起——不知那丫頭等急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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