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公孫瓚率領著大軍趕來,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
自己引以為傲的“白馬義從”,如今竟然成了這般狼狽的模樣,這讓他的臉往哪擱!
“嚴綱,嚴綱呢!”公孫瓚氣得大叫道,“這個混賬東西,他在乾什麼!”
“將軍,嚴將軍戰死了,那些人……那些人太厲害了!”一個潰敗的白馬義從,疾馳到公孫瓚麵前說道:“將軍,我們快撤吧!”
“你說什麼?撤?”公孫瓚目光陰冷,隨即一槊揮來,將那名敗兵打得腦漿迸裂,倒地而亡。
“敢後退者,立斬!”
公孫瓚大喝一聲,隨即揮舞著馬槊,斬殺了幾名敗兵,眾軍這才安定下來,徐徐撤回本陣。
公孫瓚打馬上前,隻見橋上、河對岸,還有河中,儘是自己部下的屍體。
此戰,白馬義從傷亡近半,公孫瓚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可惡,究竟是誰!
公孫瓚氣得滿臉通紅,目眥欲裂,縱馬踏上橋來,揮槊朝著對麵一指,喝道:“何方賊將,膽敢傷吾部眾!”
就在這話音一落,公孫瓚一眼便瞧見了河對岸,嚴綱倒伏在地上的屍體,頓時瞳孔緊縮。
嚴綱,可是他的心腹愛將。
從自己還是遼西一個小小的副將的時候,嚴綱便跟隨自己,多年來,鞍前馬後,忠心耿耿,公孫瓚早已將他當成兄弟。
這一次,他本想拿下並州,就讓嚴綱做個並州刺史,可沒想到,他居然在這裡被人斬殺!
這讓公孫瓚怎能不恨?
公孫瓚很想奪回嚴綱的屍身,可是,雖然近在咫尺,他卻無法辦到。
對方在橋頭列陣,前有盾兵拒敵,後有弩手放箭,布局的可謂滴水不漏,難怪“白馬義從”也會著了道。
就在這時,盾兵緩緩閃開一條道來,麴義手提大刀,策馬出陣,高聲道:“公孫將軍,多年未見,一向可好啊?”
“你是何人?為何殺我部眾?”
“本將乃大將軍府司馬,麴義是也!當年,在下曾率八百將士,投奔將軍,奈何將軍眼高於頂,瞧不起我等,今日,又當如何啊?”
麴義說罷,公孫瓚頓時恍然,數年前,麴義卻曾去過遼西,想率八百將士投靠公孫瓚,但那時,公孫瓚已經組建了“白馬義從”,憑借著與烏桓交戰數次,積累下不少聲名,自然也自負了起來。
而麴義的為人,一向是不卑不亢。言語中,對公孫瓚並無半分諂媚之意,這本也正常,可在公孫瓚看來,卻讓他覺得,是麴義不敬自己,因此對他倍加冷眼。
沒想到今日,自己居然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公孫將軍,韓馥已將並州讓與大將軍。今日,本將奉大將軍之命,特來接掌並州關防,你若此時離開,尚可保全士卒性命,不然,悔之晚矣!”
公孫瓚聞言,大怒道:“我奉天子聖諭,來擒拿韓馥,你等無緣無故,斬我大將,殺我士卒,是何道理!”
麴義笑了笑道:“聖諭中可說,讓你謀奪州郡?你假借聖諭,占據雲中、五原、定襄三郡,又是何道理?”
“你!”公孫瓚一時語塞,隨即仰天大呼道:“張塵小兒!昔日吾等以汝為忠義,奉為盟主。今汝之所為,真狼心狗行之徒,有何麵目立於世間!”
“匹夫大膽,敢辱我主!來人,給我亂箭射殺!”麴義大喝一聲,先登營紛紛將弓弩朝向天空拋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