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趕上前來,滿臉怒容,對二人道:“張合、徐晃,你二人也是追隨主公多年的將領,怎可在將士麵前這般爭吵,成何體統!讓將士們聽見,豈不亂了軍心?”
郭嘉說罷,二將不由有些麵紅,良久,張合道:“軍師教訓的是,本將一時情急,言語有失。公明勿怪,但大敵當前,還望你勿要再說這些話。”
徐晃也道:“末將也有些急躁,可那也是為了……”
“好了。”郭嘉勸阻道,“公明,此計是我所設,你有何相疑之處,問我便是。但儁乂是一軍主將,他的話就是軍令,你豈可違抗?”
“是,軍師。”
徐晃悻悻說道。
郭嘉輕歎一聲,又看向張合道:“將軍,三軍已行了半日,不如讓將士們原地休整片刻,再行進兵不遲。”
張合聽罷,點了點頭,遂叫傳令兵前去傳令各營,原地休整,半個時辰後再行出發。
郭嘉當即翻身下馬,又將張合、徐晃、楊鳳三人叫到了一旁,說道:“公明所慮,並非沒有道理。這些將士,都是跟隨他多年的,他有此擔憂,亦是人之常情。儁乂,還望你莫要計較。”
“軍師言重了。”張合輕歎一聲道,“我豈不知,公明心中所想。隻是此計本就是兵行險招,沿大路而行,無終距北平僅有半日路程。單經此刻未曾出城來追,必是派人暗中跟蹤,看我們是否真的攻打北平。如果我們不攻打北平,他就會知道這是誘敵之計,而絕不會輕易出動。”
“可是,我軍一旦攻城,單經大軍從背後來襲,兩下夾擊,我軍要如何抵擋?”
張合道:“唯有令前部佯攻,再在單經必經之路設伏,伏擊其所部。隻要擊潰單經,我們便可退入無終,與公孫瓚對峙。當然,佯攻北平的士卒,必要抵擋住公孫瓚,此計方可奏效。這恐怕會是一場惡戰!”
徐晃聽罷,不禁麵露憂色,道:“此計雖好,但不免太過冒險,萬一前軍抵擋不住,我軍危矣!”
張合喟然歎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兵者,本就是存亡之道,打仗豈能不死人?公明,我知你與那些士卒情義深厚,但你也該知道,不行此法,無終難克,更不用說攻下北平了。”
徐晃聽罷,亦是無言以對。
他們攻打無終不力,本是事實,不行此法,難道要就此罷兵,退出幽州嗎?
那樣的話,他們還有何麵目回去見主公呢?
“公明勿憂,此事我早有計較。”郭嘉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減少士卒的傷亡。隻是此事,還需你與楊將軍去辦。”
徐晃聽罷,和楊鳳對視一眼,雙雙抱拳道:“請軍師示下。”
郭嘉道:“我們一旦與北平交戰,單經馳援,必走大路。方才儁乂所說不錯,正是要在單經來路設伏,將其六萬大軍伏殺於此!”
徐晃微微皺眉,道:“可是,如此一來,必要分兵設伏。公孫瓚在北平,至少還有七八萬士卒,一旦我們攻城不力,他必會看出端倪。到時,若是他殺出城來。我們又該如何抵擋?”
“嗬嗬,誰說我們要攻打北平?”
郭嘉說罷,抬眼看向幾人,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
三人聽罷,俱是一驚。
張合忙道:“軍師,您……這是何意?”
“單經謹慎,不敢輕易出城,但公孫瓚深知無終之重要,一旦聞聽無終遇險,必會派兵相救。我們便誘公孫瓚出城,設伏擊之!”郭嘉娓娓言道,“之前薊城一戰,我們繳獲了不少公孫瓚軍的鎧甲旗幟,讓我們的將士換上這些衣甲,佯裝無終敗軍,引公孫瓚出城救援,再在半途擊之!”
郭嘉頓了頓,又道:“公孫瓚中伏,消息必會傳到無終,我們再令軍士假扮成公孫瓚敗軍,引單經出城,將其引到我們的伏擊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