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塵這麼問,吳管家不由笑了笑。
“有,有。徐州盛產絹麻,咱張家的幾十間布行,每年所用絹麻,都是從徐州進的貨。”
“如此說來,吳伯對徐州的商賈很是熟知了?”張塵笑道,“那您老可知,徐州有一富商,不但家資億萬,而且還在州府出任要職,不是長史,便是主簿。”
吳管家聽罷,沉思片刻,眼前一亮道:“老爺說的,可是徐州糜氏,糜竺?”
“不錯,正是此人,不知吳伯可否與此人相熟啊?”
吳管家道:“這糜氏,是徐州的富商巨賈,家資甚豐。自從糜竺、糜芳兩兄弟入仕以來,糜氏已隱隱有成為士族之勢。不過,單就生意往來,老奴確與他們有不少交集,那糜氏家主糜竺,老奴也有幸見過幾麵。當然,這也是得益於老爺,這些年來,各地的商賈都會給咱們張家幾分麵子。”
“太好了!”張塵聽罷大喜,道:“吳伯,我正有件事,想請你去辦。”
吳管家一聽,趕忙道:“老爺何須說請?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便是,老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塵道:“是這樣,我打算結好糜氏,可此事又不太方便派遣官員前去。所以,我想辛苦吳伯你走上一遭,隻當是談筆生意,順便將我備好的禮物與書信,交給糜竺,以表我結好之意。”
張塵說罷,滿臉笑意地看向吳管家。
吳管家卻是一臉的疑惑。
老爺為何如此看重糜氏?那糜氏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介商賈,以老爺今時今日的地位,實在無需……
啊!對了!
吳管家突然恍然大悟,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向張塵。
聽說,那糜竺有個妹妹,正值妙齡,姿容上佳,難道老爺是想……
也對,這種事情,可不是不方便派遣官員前去麼!
隻是,如今老爺已經有了夫人、蟬姑娘和寧姑娘,等到明年開春,蔡二小姐也會嫁過來,這麼多美女環繞,怎麼老爺還惦記著千裡之外的美人,這未免也太貪心了些吧?
想到這,吳伯輕咳了兩聲,小聲道:“那個……老爺,需得保重身子啊。”
“啊?”張塵被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說的有些懵了,“吳伯,這話是何意?”
“沒,沒什麼,哈哈。”吳管家笑道,“老爺放心,這件事,老奴定給您辦好!一定,將您的心意轉告糜……咳咳,糜家主。”
“嗯,那一切,就拜托吳伯了。”張塵道,“吳伯,你也為張家操勞了大半輩子了,等這趟回來,就不要到處跑了,留在府裡,頤養天年吧。”
“老奴,謝老爺體恤……”
吳管家說著,不由得老淚縱橫,當即深施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看著吳管家離去的背影,張塵心下暗自琢磨。
糜竺是陶謙倚重之人,倘若能與他交好,日後勸降陶謙,他便能出一份力,也就多了一分把握。
不過,剛剛吳伯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還有,讓我保重身子,這又是什麼意思?
哎,算了,不管了……
一個月後。
這天,琅琊郡郊外,一所富麗堂皇的莊院裡,來了一行七八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看起來文質彬彬,像是個管事,其餘幾人,皆身著布衫,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下人。
幾人來至門前,為首的那名管事上前,請下人入內通稟,隻說是兗州刺史曹操遣人前來,接曹老太爺與德公子返回濮陽。
下人一聽來人是大公子所派,急忙入內通稟,曹嵩聞言,大喜不已,忙喚了幾人進來。
那管事入內,隻見廳中主位端坐一人,年歲已逾花甲,須發皆白,卻是紅光滿麵,體態寬餘,頗有幾分富態,一看便是平日裡保養得極好。
這人正是曹嵩,曹操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