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仍是不語。
一旁的馬岱急道：“丞相，大哥說的不錯，我們不是想奪回涼州，隻想殺了呂布那賊廝！”
張塵輕歎一聲，緩緩言道：“壽成兄何等英雄，不想其子侄竟是這般莽撞之人。”
“丞相此話何意？”馬超聞言，頗有些不悅。
“何意？”張塵笑道，“孟起，你哪裡來的底氣，覺得自己帶兵回去，就能報的了仇？”
馬超道：“丞相容稟，對付呂布，我有三勝！”
張塵聞言笑道：“哦？願聞其詳。”
馬超道：“其一，涼州，乃我馬氏根基。父親在此經營數年，與民秋毫無犯。此時雖被呂布賊子所據，但民眾心中所念的，仍是我馬家。隻要我回去，振臂一呼，必有萬千從眾，群起響應！”
張塵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馬超又道：“其二，涼州與西羌接壤，我在羌族之中甚有威望，隻需一封書信，便可令羌族襲擾其後，以亂其軍心。涼州地廣城稀，一旦有亂，各地奔襲極為不便，呂布在涼州不得民心，又疲於應付羌族，必難站穩腳跟！”
張塵聽罷，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還有第三，便是我馬家兒郎，身負血海深仇，誓死複仇的決心與勇氣！有此決心和勇氣，必能以摧枯拉朽之勢，與呂布賊子決一死戰！此勢，不可擋也！”
馬超說罷，眼神中透出一股堅毅的神采。
半晌，張塵方才言道。
“說完了？”
“是。”
“嗬嗬……”張塵冷笑了兩聲，“這便是你的三勝？孟起啊，我原以為你是少年英雄，不想竟是呆徒莽漢，豎子匹夫！似你這般，還想報仇，隻怕壽成兄於地下，都不得安寧！”
見張塵如此出言不遜，馬岱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馬雲祿微微皺眉，龐德也是一臉怒容，眼見便要發作。
“丞相！”馬超聽罷，不由心中也是燃起怒火，但還是遏製住發作的衝動，喝道：“我敬你與我父同袍，你何以如此辱我！我馬家雖然衰落，卻也容不得他人羞辱！既然丞相不願借兵，我等自去便了，哼！告辭！”
馬超說罷，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馬岱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
“大哥！莫要衝動！”馬雲祿見狀，趕忙上去攔住了馬超、馬岱二人，道：“大哥，你莫要衝動，這裡是相府，不是馬家，還是……聽聽丞相如何說吧。”
馬超本欲發作，卻見馬雲祿使了個眼色，心下也明白，此刻身在相府，豈能萬般由著自己？方才的言行，屬實是太過衝動了。
馬雲祿忙將他二人拉了回來，向張塵拜道：“丞相恕罪，家兄隻是複仇心切，才在言語中衝撞了丞相，絕非有意，還請丞相恕罪！”
張塵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馬雲祿趕忙拉了拉馬超的衣袖，示意他趕快賠禮。
馬超隻得不情願地道：“丞相恕罪，在下一時情急，衝撞了丞相。”
張塵站起身，走到馬超跟前，道：“孟起，你衝撞於我，本相不會與你計較，但這般魯莽，是要將你馬家儘數斷送嗎？”
“丞相，大哥方才所言，可是有何不妥，還請丞相明示。”馬超正要辯解，一旁的馬雲祿趕忙拉住了他，接過話來。
張塵眉峰一凜，道：“孟起所言三勝，皆笑談也，無一可行。若真以此行事，爾等必死於呂布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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