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軍士打開城門,迎接典韋及麾下兩千精騎入城。
周平上前相迎,臉色微紅地道:“典……典兄,想不到,周某落難,前來相救的竟然是你。過往,兄弟多有得罪,還望典兄海涵。”
典韋笑道:“周兄弟客氣了,你我雖然常有吵鬨,但早已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又怎可見你落難,而袖手旁觀呢?”
“好兄弟!”周平大笑道,“我周平此生,得遇明主而獲新生,又有典兄你這樣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夫複何求啊!哈哈哈!”
典韋看著他,卻覺得數月不見,竟清瘦了不少,又見他眼眶凹陷,氣色極差,連忙問道:“周兄弟,為何如此憔悴?可是因敵軍來勢洶洶?無妨,援軍離此已經不遠,待明日大軍一到,裡應外合,一舉掃平敵寇!”
正說著,忽然鼓聲大作,呐喊齊鳴,聽聲音,是來自東門。
周平匆匆趕往東門而去,典韋也隨即跟了上來,不會兒的工夫,二人便已趕至東門。
“真是可惡,這一晚上,竟有三波人馬攻城,看來,還是周兄弟調兵有度,將他們一一擊退!”
“哎,並非如此。”周平不禁歎息道,“此乃敵軍之奸計也。”
典韋聞言,不由大奇,道:“此話怎講?”
“典兄來看便知。”
周平說著,登上城樓,典韋也隨即跟上。
隻見城下,張飛正率領著一隊人馬,搖旗擂鼓,鼓噪呐喊。
周平大怒,怒罵道:“呔!環眼賊!你不敢與我真刀真槍對壘,卻行此軌跡,好不要臉!”
張飛嘿嘿笑道:“周平,你這手下敗將,安敢放言?分明是你敵不過俺,龜縮不出,俺奉大哥之命,便要在此好生料理你一番!”
“豈有此理!給我放箭!放箭!”
一聲令下,城上軍士張弓搭箭,朝敵軍射去,可是張飛早命眾軍站在弓箭射程之外,幾輪箭雨下來,箭矢插了滿地,敵軍卻是無一人有傷。
片刻過後,張飛笑道:“撤軍撤軍,先讓他們睡上一會兒。”
說罷,張飛率軍沿路折返,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時,一旁的典韋似也明白了八九,當即問道:“周兄弟,難道剛剛的幾次進攻,也是這般?”
周平不禁長歎一聲,道:“不錯,數日前,劉備自上庸出兵,遣大將張飛、張任,兵分兩路,來取宛城。我憑借城防據守,一時倒也無虞。可不料,兩日前,敵軍突然夜襲,便如此一般,鼓噪過後,便即退軍。一夜之間,如此往複十餘次,將士幾不能眠,疲憊不堪。不瞞典兄,倘若再無援兵,隻怕明日,這宛城便要失陷了!”
“豈有此理!這幫奸詐之徒,宵小之輩!”典韋聞言,不由恨聲道:“等下再來,待某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萬萬不可!”周平急忙攔阻道,“劉備有四十萬大軍在側,此時夜色不明,倘若出城迎戰,萬一有詐,宛城危矣!”
典韋不由大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任由他們如此挑釁不成?”
周平輕歎道:“眼下,隻能撐過了今晚,待明日援軍到了,再做計較。”
“嗨!”典韋長歎一聲,滿是懊悔道:“早知如此,剛剛就該請曹昂公子儘起大軍前來。”
與此同時,曹昂在大帳之中,久久不見信彈燃起,心中不禁憂慮不已。
眼見此時已經三更,料想不過十幾裡路,典韋早該到了宛城,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正自想著,帳外忽有軍士來報,說是典韋命人回營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