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有史以來跑的最快的人是誰?
答:曹操。
問:為什麼?
答:因為——說曹操曹操到。
莫人前說鬼背後說人,瞧瞧,剛念及蕭羽飛,正主就到了。
想了想,王棣讓王小丫去請王末一並迎客,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終究不好。
蕭羽飛上身著了揉藍襖,下身穿了杏黃百褶裙,不施粉黛,素麵朝天。
有道是“揉藍衫子杏黃裙”、“鶯黃衫子退紅裙”,上襖下裙是大宋女子的標配服飾。彼時女子的裝束,除了仁宗朝時曾一度流行的大袖衫襦,肥闊的裙褲外,窄、瘦、長、奇是這一時期女子服裝的主要特征。
此時朝廷禁止多色印染,工人便另辟蹊徑,使在衣物加金的技術得到極大發展,有銷金、貼金、間金、戭金等等十數種加金工藝裝著衣服。所做的黃羅銀泥裙、織金短衫、銷金大袖,黃羅銷金裙不一而足,還有金鞋、金襪等等……不僅普通百姓穿著加金的服飾,貴族婦女還會裰上珍珠、銷金為飾,甚是土豪。另外,現下女服禁奢令有一半是關於禁金的,可見當時服飾飾金之風靡。
不同於唐朝的寶相花、對鳥、對獸等紋樣。宋代繡紋受當時畫作的影響,多為寫實的折枝花、纏枝花以及大量的花鳥題材。
宋代女子不論貧富,多愛戴冠。除了裝飾有金、玉、珠、寶、花卉的普通冠,還有材質珍貴稀缺,以金銀、玳瑁、白角等製作的各種冠。
宋朝女子追求服飾新穎奢華,然終宋一代三百年間,即使女服禁奢令從未間斷,成效還是並不大。
“民間習俗日漸奢靡,糜金以飾服器者不可勝數,重禁莫能止焉”。
蕭羽飛卻穿的極為“樸素”,亦不戴冠,用一枚玉簪子綰了一頭青絲,簡簡單單的,甚是素淨。
素顏啊,絕對能經得起號稱“照妖鏡”的某電視台的高清攝像頭……呃,王棣最不喜女子化妝,便是聶勝瓊與蔡雲英二女亦是與美妝用品saygoodbye了。
麵對這個北人南相的小娘子,王棣不知該說些什麼。
萍水相逢呀,還真找上門來了。當然,王三郎大小算是個名人,蕭羽飛定是有能力的,並不難找到他的住址。
那個吹嗩呐……蕭索那也跟著來了,見了王棣眼睛瞪的大大的,看來對先前對方啄自己肘關節仍耿耿於懷。
這邊廂宗沐不甘示弱,也狠狠地瞪了回去,手縮進袖裡摩挲著刻刀,暗暗思忖該射對方何處才能令第一時間喪失戰鬥力。好大一坨……這麼大塊頭瞄都不用瞄,活靶子呐。
話說到了汴京,木頭同學感覺自己快失業了,說好的“書童”呢,三郎不讀書寫字啊,疊被子、燒水倒水這些活又都讓王小丫搶著做了,一不留神就成了多餘的擺設。鬱悶憋屈哪,一口惡氣沒地兒出,戰意無窮,正恨不得大殺四方呢。
他又怎知道王棣心中所想?不看僧麵看佛麵嘛,這根木頭大概率與宗澤有淵源,好意思使喚與民族大英雄有關係的人?好生供養著才對。
嗬嗬,玩笑玩笑,主要是王忠祖孫三代以王府家奴自居,宅邸裡洗洗涮涮、挑水做飯這些事全被包圓了。另外,小紅、小青二婢雖也落了良籍,卻因都是孤兒無家可歸,即便與昔日的小姐以姐妹相稱,仍是守著婢女的本份,伺候起人來委實有一套。這就難怪宗沐徒呼奈何了,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蕭羽飛身上的貴族氣質縱然再內斂也無法掩蓋,言談之間自有一種雍容華貴,惹得王末頻頻注目。
“王三郎,今日吾冒昧登門,不會打擾你吧?”蕭羽飛很是落落大方,言語客氣,舉止卻似親近熟人。
我能說打擾我寫書聽曲樂逍遙了麼?王棣口中說道:“貴客登門,寒舍蓬蓽生輝,榮幸之極。”
“寒舍?天寒舍不寒吧。”蕭羽飛環顧屋內清雅的布置,指了指牆上掛的字畫及簡單的屏風桌椅:“這會客廳看著簡單,但怎麼著也得花費萬八千貫吧。”
知道天寒還穿這麼單薄,難道每個女子都是強耐寒生物麼?就像後世大冬天穿絲襪上街的美眉們?王棣倒是佩服蕭羽飛的眼力,廳裡的裝飾布置貌似簡單,但掛的字畫是王維的《千岩萬壑圖》和虞世南的《摹蘭亭序》,家具則用的是上好檀香木,攏共花了八千五百多貫,可謂是大手筆了。
要知道,蘇轍在龍川用五十貫錢就買了一套民居,大小共有十間房;蘇軾在常州買一宅,為錢五百緡;而汴京的平均房價是一百七十三貫,購買一座豪華宅院大約需要一萬兩銀子,一座較高檔宅院約需五千兩銀子,一座小型高檔宅院約五萬兩白銀。而此時銀價一般是一兩值銅錢一貫或更低。也就是說,王棣單就客廳的布置耗費幾乎就可以購得一處豪華宅院。
低調的奢華啊,潛水的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