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棣的思維可真夠發散的。
幾個人遠遠的望去,見“寒煙閣”大門處站了數人,似在爭執,頗覺奇怪。打開門做生意的場所,定是等閒不欺客的,更何況是“寒煙閣”這種名聲在外的風月場,怎會做出落人口舌的事來?
“不是說已經座滿了嗎?他怎麼可以進?”
被擋在門口的四人中兩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一高一矮,大概是扈隨;那個指著剛進去的一人憤怒不已的青年,麵容英俊,眼神極是陰鷙,給人的感覺淩厲、狠絕;另一個更年青些,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樣貌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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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人有一個共同點,五官都很深邃,尤其是雙眸,黑白分明,明亮如星。
那個青年說的雖然是官話,但聽著很是拗口,彆扭之極。
“黨項人……”王棣第一時間作此反應。
這四人的五官相貌明顯有異於漢人,他在後世曾閱讀過關於西夏國的相關記載。
據考證,西夏滅亡後,後裔黨項族人主要有五個去向:一是逐漸漢化、二是逐漸藏化、三是蒙化、四是回化、五是遷入中亞,部分西夏黨項族人進入尼泊爾。陝北米脂、橫山等地居住著許多拓姓居民,他們就是西夏黨項拓跋氏的後裔。
“米脂的婆姨綏德漢”——《米脂縣誌》記載:三國時的天下美人貂蟬是米脂人。《綏德縣誌》記載:“才貌雙全的呂布是綏德人”。貂蟬嫁呂布,呂布戲貂蟬,史書記載各異,且不去管它。但是,米脂的女子長得漂亮,綏德男子長得英俊,卻是事實。
迎賓的門子陪著職業化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解釋著:“尊客莫動氣……咱‘寒煙閣’在江寧是一等一的樓子,來者都是客,哪有拒之門外、有錢不賺的道理?隻是啊……”
他手呼啦劃個大圈:“上元節燈會曆來熱鬨的緊,今兒個又逢著花魁大會的期兒,城裡頭不論是酒樓客棧還是茶館青樓,哪一家不是貴客盈門的?咱家樓子口碑不錯,客人們都願意捧場……這麼說吧,樓子裡不管是大廳還是雅室,年前就被預訂了八成,見天來的散客隻有先到先進,來的稍晚些可就真的是抱歉了。幾位客官,莫不如去其他樓子看看,明兒早些過來,定是有座的。”
他說了一大通,無非就一個意思:今兒客滿,明天請早。
那青年不耐地一揮手臂:“我出雙倍價錢!”
門子仍是不卑不亢的說:“真的是沒有空座了。”
青年眼中閃過一縷精芒,忽然笑道:“我等認得江寧知府王安禮,要不要讓他出麵?”
門子臉色微變,想了想,說道:“若是王大人發話,那自然是可以的。”
青年冷冷說:“這又是為什麼?”
“幾位,我們有多餘的雅室,正好可以讓給你們一間……”王棣適時的出聲:“兩間雅室,有友人未到,多了一間。”
那青年直言祖父名諱,頗是無禮,王桐等一聽皆是變了臉色,正待喝叱,王棣卻是搶先開口,非但沒有問責,反而要勻雅室給這位,這讓王桐等愕然不已。隻不過在他們幾人心中,皆是以王棣為首,想來他是不會墮了王家聲名的。
那青年打量了王棣等人一番,見對方氣度不俗,必是富貴人家子弟。隻是,他生性多疑,還待問詢一番,身邊膚白如玉的青年悄悄扯了扯衣袖,讓他轉變了態度:“如此便謝過了,仍是雙倍價錢。”
“這倒不必了,我們得的雅室是彆人送的,可不好賺這錢……待會兒你們多消費些便是。”王棣笑著擺了擺手,拿出兩張帖子給門子。
門子看帖子上的署名,立刻滿臉堆笑:“幾位王……公子,小的得了聶大家再三吩咐,可算把尊客給盼來了。天子一號、二號房留了這麼些天,今兒個才算喜得其主。”
這門子專職迎賓,眼睛毒著呢,哪裡會瞧不出王未、王末是女兒身,識破不道破。
帖子自然是聶勝瓊給王棣的,並沒寫日期,隻道隨時歡迎,卻沒想到這女子出手如此大方,一直留著這兩間最昂貴的雅室。
那青年拱手稱謝:“在下粱啟伏,謝過閣下高義,未請教諸位貴姓大名?”
王棣敷衍一聲“我們姓王”,更不多說,隨著門子進了“寒煙閣”。
他心下認定對方是黨項人,不欲過多相交,贈雅室之舉本是念及其它。至於對方何以至金陵,得閒時問問王安禮便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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