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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說的這句話未必就是真心。怎麼說呢?就好像是你遇上了一個自己無法戰勝的對手,卻又心有不甘,便慫恿著對手去挑戰另一個他無法戰勝的對手。潛台詞便是:我固然是輸了,也得讓你品嘗品嘗失敗的滋味。
王棣出手幫聶勝瓊,她就能勝出?豈不是荒謬至極,他再如何才華橫溢,還能蓋過周美成、秦少遊去?
可王未、王末卻是巴巴的望著王棣,希望得到肯定的答複。聶勝瓊算是熟人,在老太太跟前也得了垂憐喜愛。花魁大會這種事與王家無甚關聯,但若是一個熟人得了花魁,自是喜聞樂見的。
王棣看了梁啟伏一眼,淡然不語。
對西夏人他談不上有多少惡感,但也沒什麼好感。對這幾人的身份來曆,他倒是很好奇。千裡迢迢來到金陵,山高路遠的,年前便該動身了吧,還是一直在大宋境內逗留?所為何事?
他仔細回憶前世的曆史記載,慚愧,實在記不起今年發生的曆史事件。
想不起便不想,軍國大事自有朝中袞袞諸公去傷神費心,他一個弱冠少年,好好享受生活才是正理。
至於聶勝瓊,觀感不錯,能幫則幫吧。就算她有彆樣心思,但能哄得老太太歡心,便是一件功勞。
不過,他終究沒有明言。這種事就算做了,也是順手為之,實在不必大張旗鼓。畢竟,周、秦的名氣放在那,即便王棣有作弊神器,也沒必要正麵與這兩位文壇大拿打擂台。
他在等,等聶勝瓊再度出聲求援。依他閱人的眼光看來,這是位外柔內剛的女子,不會輕易放棄決定了的事。她既然認定王棣能幫自己,便應該還會來求他。
首日的賽事結束後,經實時統計,排在第一的是“凝碧館”的賀麗麗,排名第二的是“輕寒小樓”的王萍萍,第三是“寒煙閣”的聶勝瓊。賀麗麗共收到鮮花三千八百五十枝,僅比王萍萍多了一百零八枝,但比聶勝瓊多了五百三十枝。
很顯然,周美成的新詞為賀麗麗贏分了。這是個詞的國度,一首精美詞作便能捧紅一位新人,文人如此,ji者一樣。
聶勝瓊之所以名動江寧,靠的非止是色藝,還有才情。以往她唱的詞全是自己的作品,是有江寧第一名ji之譽。但在這花魁大會,她仍是唱自己的詞作,相比於周美成和秦少遊的新詞,差距是明顯的。
周邦彥精通音律,曾創作不少新詞調。作品多寫閨情、羈旅,也有詠物之作。格律謹嚴,語言曲麗精雅,長調尤善鋪敘。為格律詞派詞人所宗。作品在婉約詞人中長期被尊為“正宗”。詞論稱他為“詞家之冠”或“詞中老杜”,是公認“負一代詞名”的詞人。
而秦觀所寫詩詞高古沉重,寄托身世,感人至深。長於議論,文麗思深,兼有詩、詞、文賦和書法多方麵的藝術才能,尤以婉約之詞馳名於世,被尊為婉約派一代詞宗。
這二位乃是當世的頂尖詞人,聶勝瓊何以比肩?
輿論雖多在她這一邊,隻是請外援這種事本就是允許的,就看誰的背景靠山強些。
做青樓這行當的自然都有大人物站台,否則早被同行連皮帶骨吞下了。
揚州的“輕寒小樓”就與秦觀、孫莘老、王定國等高郵名士有牽扯不清的關係,能在揚州博得偌大名聲自在情理之中。
“凝碧館”的靠山據傳是蔡元長,空穴來風未有其因。
仙遊蔡京,字元長,熙寧三年進士及第,時任江淮荊浙等路製置發運使。
其胞弟蔡卞,時任揚州知州注1),乃是王安石的女婿。
神宗熙寧末,王安石常常對年輕的蔡卞蔡京之弟)說:“天下沒有可用之才啊!不知將來誰能繼承我,執掌國柄?”然後掰著手指頭自言自語:“我兒王元澤算一個!”回頭對蔡卞說:“賢兄指蔡京)如何?”又掰下一指;沉吟良久,才說:“吉甫指呂惠卿)如何?且算一個吧。”然後頹然道,沒了!
蔡氏兄弟之才可見一斑。
“凝碧館”既與蔡氏有淵源,自非等閒之人可動之。
而“寒煙閣”則與曆屆江寧知府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黑、白、灰,似乎水火不容,卻又水乳交融,曆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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