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悉這王棣過了年才十六歲。十六歲的王家小子,就敢和周美成、秦少遊叫板,這究竟是無知者無畏呢,還是聶勝瓊病急亂投醫?或許還是另有彆情?
總之,借著花魁大會的東風,王棣再度出名。
但他本人卻一無所知,直到十四日傍晚時分王楠問及此事,他的第一反應是有人從中作祟。
會是誰呢?
他的腦子裡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問王楠道:“二哥,你們府衙可有接待西夏人?”
王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王棣又問:“西夏使團?”
王楠沉默,不答。
王棣似在自言自語:“西夏使團,姓梁,難道是哪家子弟?他們來金陵做什麼?”又喃喃道:“沒得罪他們吧,用這種手段,好手筋啊,知道動用輿論的壓力逼我出醜。”
王楠忍不住問:“你和姓梁的照過麵?有矛盾?”
矛盾?倒不至於。果然是那梁啟伏搞的鬼啊,王棣將昨日的事粗略地說了說,心下大抵知道事情真相。
或許是因為那首《淮村兵後》讓梁啟伏心中不爽了,如果沒猜錯,對方便是那個家族的子弟了。這種權柄熏天的大家族的子弟,身上難免有這樣那樣的陋習。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姓梁的將王棣推向風口浪尖,這會兒肯定是端坐釣魚台等著看王棣丟人現眼的好戲。
王楠微蹙著眉頭,過了片刻,沉聲說道:“姓梁的果然多有陰險之輩,這些齷齪手段使的爐火純青了。”
他眼中掠過一絲厲色:“他梁氏在西夏作威作福倒罷了,還能跑到咱大宋抖威風不成?咱王家不輕易得罪人,卻也從不怕得罪人。”
王棣心想,還真是如此,王安石、王安禮這些身居要位者還真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王安石,怕是將大宋朝野都得罪了一大半,又聽王楠問:“三郎,你有何打算?”
“打算?沒什麼打算,打臉便行。”王棣並沒有解釋何為“打臉”,笑笑說:“既然群眾呼聲這麼高,也沒理由避而不戰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他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太不像年僅十六歲的弱冠少年了:“雖然時間緊了些,不過聶勝瓊算得上音樂天才,應該難度不高的……”
對這個胞弟,王楠談不上了解,偶爾還會有陌生感,就好像他與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與同輩並無多少親密,反而與長輩相處的極是融洽。若非自幼便識得,他甚至會覺得王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至少有著異於常人的心智。
這,很荒謬。
這,卻很現實。
正月十四,花魁大會將決出前十六強。
頭日的比賽結束後,一乾熱門選手悉數晉級,稍稍意外的便是聶勝瓊的名次。平心而論,她的名氣最大,也最被看好,但既然有周美成及秦少遊出手,名次排列也便順理成章了。
若無意外,花榜一甲便是賀、王、聶三人,“狀元”之名也落不到聶勝瓊頭上。至於傳的紛紛揚揚的那則消息,其實也掀不起什麼波瀾。縱然是王大丞相的孫子又如何,若是他的父親、名列“臨川三王”的王雱王元澤仍在世,或還有些許可能翻盤。
在金陵某處院子,梁於飛不鹹不淡的說道:“這裡可不是興州,你且安分些。”
“安分?”梁啟伏翹著二郎腿:“我有不安分麼?有你看著,想不安分也沒機會呐。”
梁於飛“哼”了聲:“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你用這些擺不上台麵的小手段,有意思嗎?”
梁啟伏滿不在乎的說:“反正你總是和我唱反調的,有沒有意思你會在乎?”
梁於飛淡淡的說:“王安石雖然不在了,但怎麼說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家……可不好惹。”
她心裡還有一句話未說出來——“王棣怕也不好惹。”
那個豐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郎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那雙眸子啊,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去。這樣的人,心有猛虎如嗅薔薇。
微妙的是,她心中隱隱還有一絲期盼,或許那個王三郎會帶來意外之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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