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過吃了不少酒,臉龐紅通通的,不忘拍拍偶像的馬屁:“三郎此詞一出,那李師師必定移步過來。周美成精通音律,創作過不少新詞調。作品多寫閨情、羈旅,也有詠物之作。格律謹嚴,語言曲麗精雅,長調尤善鋪敘。為婉約詞派‘正宗’。但三郎這闕詞含蓄蘊藉,意味深長,以景襯情,委曲精工,輕靈新巧,不遜周美成分毫。他若是知趣,當一並過來才是,正所謂惺惺相惜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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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文豪之子拍馬溜須也較尋常人更高級,不著痕跡,讚美到位。
趙佶“含情脈脈”的望著王棣,滿眼的小星星:“三郎,某想與你學這‘三郎體’。”
王棣稍稍一怔:額滴個神嘞,這個真不可以有哪。
“學,隻是模仿,終歸得看自己。”摩挲著下巴,他深沉的說:“走彆人的路,讓彆人說去。”
咦,此等金句可是罕見,眾人皆是細細品咂,越品越有味道。
趙佶更是如聞綸音,走彆人的路、讓彆人說去,霸氣啊,精辟哪。
王棣若是會讀心術,少不得會再贈送一句:走自己的路,讓彆人無路可走。
高俅則想:單論填詞功力,王三郎已是躋身一流,若是再多些文章問世,足可比肩蘇學士。王氏一脈果是書香門第呀,這王三郎異日成就恐不在其父祖之下。哎,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沮喪之餘,他愈感慶幸,幸好與王棣的關係尚可,即便他日仰其鼻息也是得益匪淺。
至於楊戩,文才著實有限,哪裡瞧得出字與詞的好壞來?還有李邦彥,倒是入了太學讀書,但也隻是走了遂寧郡王的路子,關係戶罷了,可沒真正讀過什麼書。
二人終究隻是人雲亦雲且鸚鵡學舌一番,讀書人的事,摻和不了太多。
這幾位遂寧郡王府的親隨門客心思迥異,各懷鬼胎,皆是暗暗謀劃,都是勾心鬥角的主。嗯,個個可為插刀教教主。
刻多鐘後,閣子外傳來腳步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王三郎,江寧一彆,經久未見了……”
王棣笑著搖搖頭:“這周邦彥脾性灑脫不羈,還真是率真的可以……”
上前迎了兩步,便見周邦彥翩翩而至,俊逸的臉上一捧美髯分外醒目,微微一揖:“美成兄,風采日盛呐。”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周邦彥拱拱手:“三郎是愈發意氣閒雅、芳蘭竟體了。”
這周大才子年少時疏雋少檢,不為州裡推重,而博涉百家之書。待得其入了京城,先有《汴都賦》名動汴京,而後多有詩詞文賦麵世,尤其是填詞功力卓絕,被冠以婉約派及格律派之宗。加上其樣貌雋逸、舉止風雅,自是博得“大才子”之名,在勾欄瓦舍倍受歡迎,與柳永柳三變聲名仿佛。
不過,閣子裡的人的注意力皆不在周邦彥而上,目光被他身後的那位女子牢牢抓住。
那女子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她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正當豆蔻年華,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儘的溫柔可人。
眾人的目光在身巡視,她白皙的容靨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卻未怯場,落落大方的福了一福:“師師見過諸位尊客。”
聲音中帶了些許江南女子的糯柔,婉轉若黃鸝鳴翠,叫人過耳難忘。
周邦彥哈哈一笑,心下得意:某初見師師便驚為天人,不想爾等亦是如此。也對,以師師之才色無雙,當豔壓群芳也。
休說趙佶一乾人等,便是在另外那個時空見慣了各種美女的王棣也是被李師師驚豔到了:這才是羞花閉月沉魚落雁之姿容呀,真正的天生麗質難自棄,豈是後世那些個人造美女可以相提並論的?千古名妓果真名不虛傳,古人誠不我欺也。
那趙佶人小鬼大,恨不得將眼珠子粘在李師師身上,有些急不擇言:“好好好,既來之則安之……呃,那啥,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哦,快快入座,切莫客氣。”
李師師終究出道未久,見一半大小子“胡言亂語”的,甚覺有趣,“噗嗤”笑出聲來,又伸手去捂嘴,憨態可掬,眾人不由得又是一愣,便是楊戩與梁師成亦覺心口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漏跳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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