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澤撣了撣煙灰,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個弧度。
“不用謝我,我做事向來有我的道理。”
他頓了頓,目光淡漠落在言司禮臉上,帶著審視:“聽說你進去,是因為傅程宴?”
言司禮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這是他心底最深的刺。
他栽在傅程宴手裡,輸得一敗塗地,連帶著失去了他的小書欣。
此刻被葉銘澤輕描淡寫地提起,無異於揭開他的傷疤。
“是。”他簡短承認,不願多談。
葉銘澤卻似乎很有談興,非要抓著這個話題不放。
“傅程宴……確實厲害,你玩不過他很正常。”他話鋒一轉,“不過,再堅固的堡壘,也總有弱點。”
言司禮抬眸,對上葉銘澤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心中警鈴微作,麵上卻不露分毫:“葉先生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葉銘澤吸了口香煙,煙霧後的眼神愈發難以捉摸,“隻是覺得,敵人的敵人,或許可以成為朋友。尤其當這個朋友,還對沈小姐……哦,應該喊傅太太了,你對她非常了解的時候。”
沈書欣的名字被提及,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言司禮最敏感的神經。
他放在膝上的手無聲地攥緊,指節泛白。
葉銘澤現在提到了傅程宴和沈書欣,他到底是想要對付誰?
“過去的事了。”言司禮強迫自己冷靜,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她現在過得很好。”
“是嗎?”葉銘澤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帶著幾分嘲弄,“傅家水深,表麵風光而已,你應該知道的,沈書欣嫁進去,真能過得很好?”
言司禮沉默著。
他在監獄裡麵半年的時間,外麵什麼情況,他早都不清楚了。
不過,葉銘澤說得的確沒錯,傅家就是一灘深水。
他的小書欣在傅家,真的能夠過的開心嗎?
沈家那麼的簡單,沒什麼彎彎繞繞的事……
她真的能夠適應在傅家的生活?
言司禮不受控製的跟隨著葉銘澤的話,腦海裡勾勒出沈書欣可能麵臨的複雜處境。
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和擔憂,湧上他的心頭。
他放不下沈書欣,聽到她可能身處漩渦,心還是會揪緊。
比起之前瘋狂的報複和掠奪,他現在的內心平靜不少。
“葉先生對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言司禮直接問道,他厭倦了這種打啞謎式的對話。
葉銘澤將香煙按滅在水晶煙灰缸裡,身體微微前傾,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織的陰影。
“很簡單,你是我需要的人。”
他盯著言司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幫我做事,而你的回報……我已經提前支付了。”
言下之意,言司禮出獄就是他的報酬,而言司禮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你需要我做什麼?”言司禮知道他無法拒絕,卻也沒有立馬點頭,再問一句。
他盯著葉銘澤看,眉頭緊皺。
葉銘澤嗤笑,慢條斯理的回答:“放心,不是什麼難事,我選擇你隻是因為你了解舊情人,萬一……你重新獲得她的心,還能夠和她舊情複燃呢?”
空氣仿佛凝固了。
言司禮能聽到自己心臟有力的跳動聲。
誘惑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