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這場盛宴,事情發展到了這裡,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就連單信雄自己都沒想到,九皇子竟然憑著一己之力,將京城豪族的公子少爺壓得抬不起頭。
先以對子三番擊敗蘇子騰,又三步成詩,驚呆眾人。
“不,這絕不可能你作的詩。”
曹睿隻聽了這麼兩句,就已經完全失去了鬥誌。
對他來說,這完全是降維打擊,真正的行家,一出口,便已知曉了對方的底細。
“你抄來的對不對?”
曹睿抹了把額前冷汗,目光灼灼,“放眼整個京城,能寫出這種詩句的人,除了國子監大學士沈放老先生,就隻有單雨柔單姑娘了。”
“沒錯。”
何達見自己的至交好友被嚇得亂了方寸,急忙出言幫腔。
“國公爺,要不您給我們解釋解釋?他一個區區憨子,如何能寫出此等經天緯地的詩句?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
“這……”
一時之間,護國公單信雄也愣在當場,下意識看向了女兒,他對此一無所知,至於女兒,那更不可能。
她那麼討厭薑凡,巴不得這傻皇子趕緊滾蛋,如何會幫他?
“九弟,大家都看著呢,彆自欺欺人了。”
四皇子薑明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也加入了聲討的大軍,“你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從小到大,除了貪玩享樂,坑害彆人,何曾乾過一件正事?”
“就連國子監的老先生都說你無可救藥,你能寫出此等詩句,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你怎知,我私底下沒有好好讀書?”
麵對眾人的質疑,薑凡沒有選擇一一反駁,而是揪著四皇子薑明斥責,“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我挑燈夜讀,學貫古今,難道還要向你報告嗎?”
“老四,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哼!”
四皇子薑明倒也不惱,奮力甩袖,目光陰沉,“不管你怎麼說,這詩句絕對不可能是你作的,你休要拿彆人事先給你準備的東西來糊弄我,誰信啊?”
“諸位,吵得好生熱鬨啊!”
關鍵時刻,單雨柔正式現身,她一襲青藍色的羅裙,膚白勝雪,秀外慧中,往那一站,就是一道最靚麗的風景線。
仿佛,在場所有的女性,頃刻間都黯然失色了。
“恭迎單小姐。”
那幫名流才子,把薑凡拋之腦後,急忙上前與她去寒暄,套起了近乎,諂媚之情,溢於言表。
蘇子騰一想到自己待會兒就要履行承諾去糞池了,恨不得把薑凡除之而後快,急忙告起了狀。
“單小姐,您來得正好,這九皇子不知道從哪抄來的詩句,在這兒大放厥詞,根本不把吾等京城名流才子放在眼中,簡直是有辱斯文。”
蘇子騰起了個頭,剩下那幫人立馬跟進,一個個怒斥薑凡的所作所為。
“單小姐,吾等聚會,皆為大乾文道,豈容一個小醜肆意妄為?”
“沒錯,吾等眾人,皆名動京城,師從名師,他算什麼東西?不過借著皇子的身份,胡作非為,完全不把吾等放在眼裡。”
“單小姐,他這哪裡是看不起吾等?我看啊,就是想讓您和整個國公府難堪。”
“……”
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似乎薑凡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恨不得將他剝皮吃肉,拆骨飲血。
“肅靜。”
關鍵時刻,護國公雄渾的聲音響起,宛如洪鐘大呂般炸響在每個人的腦海中炸響,剛才紛鬨的場麵,頓時噤若寒蟬。
“諸位,空口無憑,如何能汙人清白?”
單雨柔雖然看不上薑凡,卻不會像這般人,肆意汙蔑他。
“你們有誰能證明,九殿下的詩句,是抄來的?”
薑凡嘴角微顫,話說回來,還真是抄的,不過抄的是詩仙李白,他們肯定不認識。
“這……”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說到底,他們隻是根據既往成見而推斷,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既無證據,又為何空口汙人清白?”
單雨柔淡漠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最終落在了薑明身上,“四皇子,您說,我說得對嗎?”
薑明臉上無光,隻好應允,卻也不肯放棄這個製裁薑凡的機會。
“單姑娘,話雖如此,可九弟今天之行為,實在是反常,想服眾,還得解釋清楚,要不然,傳出去也不好聽。“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