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錢大勇一拍胸脯,“西門有俺老錢在,耗子都彆想溜進來一個!”
“五夫人,”蕭鴻對著張敏敏,“你腦子快,跟我上西門城樓,居中調度,幫我盯著點兒。”
“是,夫君。”張敏敏輕輕點頭。
命令一下,整個平安縣像上了發條的機器,瞬間高速運轉。
夜色深沉。
林清霞帶著人,扛著那些沉甸甸、造型古怪的武器彈藥,悄無聲息地摸向“一線天”。
士兵們臉上混雜著緊張和一種壓抑的興奮,腳步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偶爾有金屬件碰撞的細響。
“快!這幾個‘鐵疙瘩’重機槍)架這兒,正好卡住口子!”
“沙袋!再壘高點!上麵拿草皮蓋好!”
“拿‘短家夥’步槍)的分散開!隱蔽好!等我號令再開火!”
林清霞壓低聲音,親自指揮著。
隘口兩側的山坡上,一個個簡易卻致命的火力點迅速成型。
黑黢黢的槍口炮口,像藏在暗處的毒蛇,吐著冰冷的信子,靜靜等著獵物上門。
第二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一線天”隘口被一層薄霧籠罩著,安靜得有些詭異。
遠遠的,塵土揚了起來。
一支隊列還算整齊的軍隊,正順著狹窄的土路過來,矛頭在晨光下泛著冷光。
隊伍最前麵,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將領,臉上掛著不加掩飾的輕慢。
“將軍,前麵就是‘一線天’了,過了這兒,平安縣城就沒多遠了。”旁邊的副將指著前麵說。
“哼,一個泥腿子縣令,占了個破城就敢跟太守大人炸刺?”將軍不屑地哼了一聲,“傳令下去!快點走!爭取午時前拿下平安縣,晚上在縣衙裡喝酒慶功!”
三千“鎮”士兵聽了,精神頭也上來了,加快腳步,亂哄哄地湧進了狹窄的隘口。
他們根本沒留意到,兩邊看似平靜的山坡上,有多少雙眼睛在冷冷地盯著他們,又有多少根手指,已經輕輕搭在了冰冷的扳機上。
隊伍的前鋒剛走到隘口中間。
“砰!”
一聲清脆、突兀的槍響,驟然劃破了隘口的寂靜!
砰!
一聲槍響,尖銳,刺破了“一線天”的死寂。
是信號!
下一秒——
“噠噠噠噠噠——!”
空氣驟然被尖銳的爆音撕開!
幾道火舌從兩側山坡猛地噴吐出來,滾燙的彈雨潑灑而下,密集得讓人窒息。
衝在最前的鎮威軍士兵,身體猛地向後揚起,血霧炸開,人軟塌塌地栽倒,再沒了聲息。
“砰!砰!砰!”
間或響起的單發槍聲,每一次都帶走一個還在猶豫、或者試圖舉盾的士兵。
“轟——!”
“轟隆!”
沉悶的爆炸聲接連響起,火光和黑煙猛地在人群中騰起,碎裂的肢體和泥土被拋上天空,又劈裡啪啦地落下來。
那股子衝擊力,隔著老遠都讓人胸口發悶。
狹窄的隘口裡,瞬間充斥著刺鼻的硝煙味、血腥氣,還有瀕死的慘嚎。
喊殺聲?早被這連綿不絕的怪異炸響蓋過去了!
前排的士兵成片倒下,後麵的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前麵倒下的人絆倒,或者被更後麵的人推搡著往前。
人擠人,馬撞馬,徹底亂了套。
這些鎮威軍哪裡聽過這種動靜?
那根本不是弓箭,不是刀槍!
是某種能發出雷鳴、噴吐死亡的妖法!
恐懼攥緊了每個人的心臟。
他們想跑,想躲,可前後左右全是自己人,堵得嚴嚴實實。
退路?沒有退路!
完全成了坡上那些火舌的活靶子!
山坡上,林清霞嘴角勾起一抹冷厲。
“繼續打!”
冰冷的命令透過喧囂傳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