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聖火令？沙海之心？
嚴克這老狗，死到臨頭，還給他留下這麼個謎團。
這西域的黃沙底下，到底還埋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
心頭大患剛除，新的麻煩和未知的威脅，又悄悄冒了出來。
書房裡，油燈的光暈不安地跳動。
那張從嚴克抄家現場截獲的密信，攤在桌上，紙張粗糙，字跡潦草，卻透著一股子陰冷。
“天方？聖火令？沙海之心？”蕭鴻手指在那幾個墨跡上輕輕敲擊。
死老狗，人都沒了還不讓人省心，這是想把整個西域的水都攪渾？
張敏敏秀眉緊蹙：“信是送往極西方向的，具體給誰，沒查出來。”
“但這‘天方’，我查過一些舊檔，似乎提到過。”
“是個很古老的西方大國，據說比薩珊還要強盛，隻是近百年銷聲匿跡了。”
她聲音壓低不少。
“嚴克能搭上這條線，絕非一日之功。”
“他現在倒台，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話剛說完，門外響起雜亂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護衛幾乎是撞在門框上，聲音嘶啞地吼道：“大人！敏夫人！西邊！西邊八百裡加急！！”
緊接著，一個斥候被人半架半拖地弄了進來。
滿臉風沙，嘴唇乾裂得見了血，軍服上還帶著撕裂的口子。
他掙脫開攙扶，撲通一聲單膝跪地，嗓子乾得幾乎冒煙：“大人！薩珊……不對！是從薩珊更西邊過來的！旗號沒見過！”
“一支大軍！我的天爺……望不到頭啊！正順著絲路往咱們這邊壓過來！”
“旗子……旗子是金燦燦的火焰！”
“金色火焰？”張敏敏失聲，“天方帝國的王旗！”
斥候大口喘著粗氣，驚魂未定：“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過了薩珊邊境！薩珊人慫了，直接放行，連個屁都不敢放！”
“沿路的關卡、小城，要麼投降，要麼直接被踏平了！”
“看那方向，就是衝著咱們金沙城來的！”
“多少人？”蕭鴻豁然起身，背脊的肌肉繃得死緊。
“數不清！”斥候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光是打頭的騎兵，看著就不下五萬！後麵的步兵，黑壓壓的，把地平線都給占滿了！”
“兵器甲胄也好得嚇人！比咱們見過的任何軍隊都精良！”
五萬騎兵先鋒……
這他媽不是西域土著過家家了，這是正規的帝國級碾壓！
嚴克那老狗在天方那邊，到底埋了多深的雷！
斥候話音未落，另一個庫房管事臉色慘白地衝進來，手裡的幾張賬單抖得跟篩糠一樣。
“大人！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