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攙扶著彼此向山下跑去。身後,雲頂山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整座山開始坍塌。
蘇傾暮回頭望去,隻見地脈裂縫中湧出大量黑色液體,那些液體所到之處,草木皆枯。
“這不是普通的汙染。”蘇傾暮臉色凝重,“地脈中似乎還隱藏著更可怕的東西。”
回到春城後,蘇傾暮將夜鶯安置在製藥工廠的實驗室。
夜鶯依舊昏迷不醒,胸口的金色晶體雖然不再散發黑霧,卻也失去了光芒。
沈墨卿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但因為被黑霧侵蝕,身體狀況依舊堪憂。
蘇傾暮日夜守在他和夜鶯身邊,同時研究著地脈中取出的黑色樣本。
“這些樣本裡有幽冥教的咒文痕跡,但又不完全一樣。”
蘇傾暮盯著顯微鏡,眉頭緊鎖,“而且,它們似乎在吞噬周圍的物質,就像活著的病毒。”
老蠱婆突然推門而入,臉色蒼白,“不好了!城裡開始出現怪事!有人的皮膚變成了黑色,就像被地脈的黑霧侵蝕了一樣!”
蘇傾暮心頭一震。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地脈的汙染已經開始擴散。如果不及時找到解決辦法,整個春城乃至全國,都將陷入危機。
"沈墨卿,你好好休息。"蘇傾暮握緊他的手,“我和陸霄、老蠱婆去調查汙染源。這次,我們一定要徹底解決問題。”
沈墨卿想要起身,卻被蘇傾暮按住,“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戰鬥,這裡需要你守著夜鶯,她醒來後,或許能給我們提供關鍵線索。”
蘇傾暮背起醫藥箱,與陸霄、老蠱婆走出實驗室。
月光下,春城的街道顯得格外陰森。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竟與雲頂山血祭時的一模一樣。
春城第三醫院的走廊裡,消毒水混著腐肉氣息令人作嘔。
蘇傾暮掀開最後一間病房的簾子,床上的老者正用指甲瘋狂抓撓皮膚,露出的血肉下,黑色脈絡如同蛛網般蔓延。
“彆碰那些傷口!”
老蠱婆突然抓住蘇傾暮的手腕,渾濁的瞳孔盯著老者滲血的指甲縫,“他的指甲被注入了蝕心蠱,碰一下就會感染。”
陸霄握緊鏽劍,劍身泛起微弱紅光,“這些感染者都接觸過雲頂山方向的水源,現在市區供水係統已經開始出現黑色絮狀物。”
他掏出裝著水樣的玻璃瓶,裡麵的液體正詭異地蠕動,在月光下折射出青銅麵具般的紋路。
蘇傾暮將寒冰之力注入老者的穴位暫時壓製蠱蟲,餘光瞥見床頭的搪瓷杯裡漂浮著半片銀杏葉。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製藥工廠收到的匿名包裹,同樣帶著腐殖質氣息的銀杏葉中。
藏著半張泛黃的春城地下管網圖,圖上用朱砂標注的"第七泵站",此刻正在她的口袋裡發燙。
“去泵站!”
蘇傾暮將一粒鎮蠱丹塞進老者口中,“幽冥教把地脈汙染接入了供水係統,他們想製造全城傀儡!”
三人衝出醫院時,夜空突然劃過三道血色流星。
老蠱婆臉色驟變,“是幽冥教的三陰引魂燈!他們在召喚地脈深處的...不!”
她的聲音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淹沒,遠處的鐘樓轟然倒塌,露出地下深埋的青銅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