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薑萊記不清自己到底緩了多久，才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隻知道，男人那隻修長溫厚的大掌，始終很有耐心地輕拍著她的胳膊安撫。
顫抖著眼尾，薑萊慢慢吞吞地側身去看他，“靳盛時，我要我高瞻不得好死。”
“你確定要幫我？”
和剛才一樣，男人沒有絲毫猶豫。
他的話和他的神情一樣堅定，“確定，薑萊，你是我老婆，我心甘情願為你排兵布陣。”
聞言，懸在薑萊睫毛上的淚珠隨著她輕眨眼的動作，墜落滴在了靳盛時的膝蓋上，她紅著眼問：“就是因為我是你老婆……”
“所以，你才願意幫我？”
“不是，是因為我老婆是你。”男人抬手，輕擦過她微紅的眼尾，“薑萊，我喜歡你。”
他的告白，來得猝不及防。
薑萊頗有幾分訝異的動唇，“你喜歡我？”
男人挑眉問：“很驚訝嗎？”
薑萊無措地抿唇，“可是我……”
“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我，”靳盛時先一步截了她的話，“但以後的事，誰又能料得準呢。”
什麼話都讓他說了去，薑萊同他對視著，反倒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就這麼愣愣和他對視了幾秒後，她率先敗下陣來。
靳盛時眼尖，瞥見她微紅的耳垂後，他唇角上揚，好吧，他就權當她害羞好了。
但他也沒因此調侃，反而是就著“雲嘉”這個話題繼續往下。
“雲嘉的仇，不止你一人想報，對嗎？”
“你猜到了？”
“你那位人脈在雲嘉離世後，消失了將近一年，一年後，他再次回來，一回來就成了靳允驍那邊的總工，這些，都太巧合了，很明顯，他知道靳允驍和高瞻私下有往來，並且，想借著靳允驍的手，接近高瞻，從而為雲嘉報仇。”
確實，這是許複澍的計劃。
他分析得這麼準確，倒是有些讓薑萊沒想到，“你私下去調查許複澍了？”
靳盛時並不否認，“從你安排我和胡先生見麵的那刻起，我就去查了你所謂的人脈。”
他倒是誠實，薑萊有些無話可說，隻勉強擠出一個笑，“你真坦誠。”
手腳也真是夠快的。
靳盛時乜她一眼，“謝謝誇獎。”
薑萊，“……”
“但其實，你的人脈是你自己吧。”
本來，薑萊還在心裡嘀咕，這會兒，他倏來這麼一句話，讓她不免心驚了下。
他還真火眼金睛啊？
她不說話，他也不介意，就隻是自顧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胡先生其實還有一個未公開的徒弟，那個人，是你。”
他在說“是你”時，眼睛直直盯著她。
同他那雙漆黑幽邃的眼眸對視上時，薑萊心尖一顫，她有種自己已經被他看破所有的感覺。
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