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陸曜沒仔細聽了,隻捏緊了拳頭,深呼吸了口氣,氣笑了。
他的好爹,有沒有覺得,他已經把自己這個做兒子該給的,都給足了,這讓他還怎麼弄?
這話,由著這兩天看他極不順眼的陸夫人說出了口,道:“你這禮給的夠好,倒襯得我的禮有些拿不出手了。”
方夫人笑著附和。
陸太師今兒個出儘了風頭,一臉笑的接下了所有人的誇讚,直到陳稚魚也在言謝時,他話鋒一轉,說道:“你就不必謝了,往後還指望你為陸家多添子嗣,比起你的生育之痛,生育之苦,長輩們給什麼都是應當。”
陳稚魚眼眶紅紅的,所有的禮中,她最意想不到的就是公爹那個宅院,還有他送宅院的用途。
以至於公爹他們走了以後,陳稚魚還意猶未儘,同陸曜說公爹如何細心,她又如何歡心。
看著她高興的模樣,陸曜對父親那些“抱怨”也減輕了,隻自嘲的說:“爹這麼一出,倒是把我表現得機會堵得死死的,他給的這些,我無論送什麼,都比不過了。”
察覺到他的失落和無奈,陳稚魚靠在他懷中,看著他寬大的手,笑著說道:“你已經給我最好的了。”
陸曜一愣,低頭看她:“我何時給你了?”
陳稚魚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親,抿唇笑說:“咱們的寶兒,就是你給我最好的禮物。”
陸曜心中大憐,愛欲深重的看著這個勾人而不自知的女人,將她抱緊了些,下巴貼在她頭上,長舒口氣:“她也是你給我的禮物,但不是最好的。”
陳稚魚抿唇,剛要說話,就見他手臂收緊,似是要將自己嵌入骨子裡一般,他的聲音同時響起:“因為最好的你,已經屬於我了。”
陳稚魚咬唇,臉紅了個透。
……
三代而分家,是個重要的事,先前長房常年在外,如今新皇登基後,也沒提起令陸大將軍立刻返回的事,陸家私下也論過,邊關無戰事,想來大伯也不必非要回去,再且……手握重兵的大伯在京中,對文武百官來說,也是一種威懾。
長房一家長居京城,那分居就是必不可免的了,然而,一提起此事,反應最大的,不是幾個晚輩,而是陸大伯自個兒。
白日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說話的時候,他沉默應對,等到夜裡同一母同胞的二弟一起喝酒時,一個大男人淚灑當場,一句話,足以讓陸太師打消了分家的念頭,他說——
趁著爹娘不在,你這個當家人要分家,到時爹娘回來了要打你,我這個做大哥的,可不會像小時候為你求情!
老哥倆抱頭痛哭,看得幾位夫人麵麵相覷。
說分家是為了大家都住的敞亮,這兄弟二人怎麼哭的像是要生離死彆一樣?
陸大夫人覺得丟臉,大步過來將丈夫帶走,陸夫人和方夫人一左一右的扶著喝的醉醺醺的丈夫回房。
安頓好了醉鬼,方夫人歎了一聲,說道:“大姐沒告訴他們,隔壁的宅子盤下來,所謂分家,不過是打通那牆,合二為一,但分東西嗎?”
陸夫人扶額,說道:“那家坐地起價,又不耿直賣了。”
陸家不差那點錢,但也不會亂揮霍,而且,分家是大活兒,也不能急趕急定下。
於是,第二天意料之中的,聽到兩個男人說不分家了,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對於這一切,陸曜欲言又止,但見一家人和樂融融的,也沒做那掃興之人。
晚間同阿魚提了一嘴,聖上賞賜他的侯爺府,可還空著呢。
那語氣,頗為憧憬獨門獨戶的侯爺府。
陳稚魚放下本子看他,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來,搖頭說道:“你要是這時候想搬去侯府去,我想公爹與大伯,定要痛罵你不孝了。”
陸曜耳朵一癢,無奈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