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陳力輕舒了一口氣。
他把玩著手裡的兩枚令牌,嘴角漸漸升起一絲笑意。仗勢欺人者,最怕惹到勢力比他大的人。
普天之下,地位和權勢最大的,莫過於皇帝。
兩重身份加持下,崔總兵立即就慫了!
權勢和地位,果然是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
即便是鎮北軍的總兵,出身清河崔氏的嫡係弟子,麵對更高的權勢,也隻能低頭認錯。
片刻後,李弦樂跟了進來。
她關上門後,忍不住低聲問道:“陳縣尊,你那幾枚令牌……是真的嗎?”
陳力搖了搖頭:“令牌不是假的。不過,令牌的主人,最終落到了我的手裡。”
李弦樂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有自己的情報網。
她知道,在一個多月前,有一批朝廷的人和洞天福地的人來到鵝城,之後便神秘消失。
難道……
李弦樂第一反應,就是陳力將那群人給殺了。
陳力自然不會去解釋,隻是將手中的令牌,輕輕放在桌上,目光凝聚,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他忽然抬頭,看向李弦樂。
“對了!弦樂,錢老剛剛不是出去打探情況了嗎?可有什麼消息。”
李弦樂秀眉微蹙:“鎮北軍從邊疆撤下來後,被派到了各大城鎮駐守。根據錢老得到的消息,鎮北軍似乎是在準備抵禦北方的強敵。”
北方的強敵!
陳力知道,這裡北方的強敵,並不是極晝極寒之地的妖獸;而是……詭異!
朝廷的那位國師,或者說如今的神皇陛下,已經注意到了猩紅世界內部的異變。
他們也在防備,那詭異衝破鎮壓。
可是!
這些兵士,又能擋得住那邪神汙染嗎?!
陳力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弦樂繼續道:“可鎮北軍的人,來到各地駐紮後,不是想著怎麼增強城池的防禦,而是想著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吸老百姓的血!!”
對此,李弦樂似乎很失望!
鎮北軍的威名,是一代代軍士和北方蠻人、妖獸拚殺出來的;鎮北軍在此,大唐疆土無憂。
可如今……
鎮北軍內部的軍容軍紀,差到了極點。
這種情況,對於李弦樂這個造反派來說,應該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因為戰力最強的鎮北軍,已經半廢了!
她想取得這天下,更加容易了!
可是……
想到這群蛀蟲的所作為所,李弦樂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心情有些壓鬱。
可陳力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鎮北軍分散開來,駐紮在鵝城附近的幾座大城池內;那接下來,他們豈不是有好幾關要闖?
不會都這麼麻煩吧!
陳力頗為無奈。
體驗什麼人間疾苦,簡直麻煩!
直接施展‘地火遁’,他耗費幾個時辰,就能順著大地脈絡,趕到長安城。
“算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陳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催動體內的龍虎金丹,再次按照《陰陽龍虎功》的經文,繼續修煉了起來。
第二日!
陳力等一行人,和正常的商隊一樣,在集市內買了一些生活物資,拉著車往南趕。
離開落陽城時。
那位崔總兵摒棄前嫌,帶著數百兩銀子上門來賠償,希望陳力能既往不咎。
陳力毫不客氣的將錢收了回來。
“上使!後麵幾座城池,都是我的幾位兄弟派兵在駐紮;這枚令牌,是我們鎮北軍內部的通行令牌;上使可拿著它,順利通過城門。”
崔總兵從身後取出一枚青銅令牌,遞給陳力。
陳力接過青銅令牌,點了點頭道:“崔總兵有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崔總兵見陳力收下令牌,臉上頓時露出幾分輕鬆之色,連忙拱手道:“上使寬宏大量,崔某感激不儘。日後若有需要,儘管吩咐,定竭儘全力。”
寒暄客氣了幾下,崔總兵便告辭了!
商隊有了這枚令牌,接下來的幾座城池,的確沒有受到多大的刁難,都順利通過。
可出了落陽城後。
陳力明顯感覺到,路上的饑民越來越多。
落陽城的情況還算是好的。
後麵去青陽城、伏陽城、白陽城……的官道上,充滿了逃難的百姓。
這一路上,景象觸目驚心。
饑民成群結隊,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他們或蹲在路邊,或蜷縮在破敗的屋簷下,手中捧著破碗,乞求著過往行人的施舍。
不少人,已經開始在賣兒賣女。
李弦樂坐在馬車內,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象,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憤懣和不忍。
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對她的觸動很大。
她的情緒,再也沒有之前那麼高亢;彷佛這世間的饑苦,她也有些身同感受了!
陳力也很納悶。
他記得,他不是培育了兩種神作物,土豆疙瘩和鐵杆小麥,並讓百姓分發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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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城、伏陽城、白陽城……這幾座城池,距離鵝城都不是很遠,人口也會有所流動。
依靠那兩種神作物,這幾座城池附近的百姓,不至於還陷入饑荒的困境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