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雙籍構想_穿越趙括之西域稱雄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1章 雙籍構想(1 / 1)

趙括從城西貧民窟歸來,指甲縫裡那黑色泥垢,怎麼洗都洗不乾淨,好似在提醒著他那些親眼所見的苦難。回到營帳,案幾上的竹簡堆積如山,密密麻麻的字記錄著多日奔波的調查。他拿起狼毫,蘸飽墨汁,在攤開的羊皮地圖上比劃著,陷入沉思,用力過猛,筆尖竟三次戳破了紙張。昨夜在染坊,他聽聞三個匈奴部落的馬隊,正圍著被驅趕的秦國降卒,為搶奪荒地劍拔弩張。羊皮紙上,尚未乾透的“隸臣妾”三字,在昏黃的燭光下,泛起暗紅色,恍惚間,恰似暴動那晚,少年降卒脖頸上汩汩流血的傷口,刺得趙括雙眼生疼。

“大人,王使到了。”親衛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打斷了趙括的思緒。此時,他正全神貫注地將碎陶片拚湊成“軍功抵罪”的殘字,這是降卒們曾有的訴求,也是這場混亂背後隱藏的關鍵。趙括小心翼翼地把陶片揣進懷裡,下意識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牧羊鞭。這牧羊鞭是今早從馬廄老仆那裡換來的,鞭柄纏著褪色的狼毛,握在手裡粗糙硌人,卻莫名讓他感到踏實。王使的青銅車輦碾過碎石路,嘎吱嘎吱的聲響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趙括望向銅鏡,鏡中是自己一身粗布短打的模樣,麵容憔悴,神色疲憊,與平日裡威風凜凜的武安君形象大相徑庭。刹那間,他想起父親馬服君臨終前的叮囑:“治軍如烹小鮮,火猛則焦,火弱則生。”這道理,如今用在治理當下這複雜局麵上,同樣適用。

王使從車輦上下來,頭戴玉冠,在陽光下亮得刺眼。他用絲絹緊緊捂住口鼻,仿佛周圍的空氣都汙濁不堪。踏入營帳,他目光挑剔地掃視一圈,隻見蛛網橫七豎八,地麵雜亂無章,忍不住開口嘲諷道:“武安君這是打算與流民同甘共苦?”趙括不動聲色,伸手遞上一碗麥酒,酒液裡漂著幾片乾枯的艾草葉,散發著淡淡的苦味:“在下正在查降卒暴動的根源。”話還沒說完,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緊接著,幾個匈奴騎士押著一個趙國小吏闖了進來。騎士們身形魁梧,皮靴上沾著新鮮的血跡,在營帳內的地麵上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印。

“這狗官搶了我們的草場!”為首的騎士怒目圓睜,唰地拔出彎刀,刀刃寒光閃爍,映出趙括平靜的麵容。他的聲音裡滿是憤怒與不甘,“他說馬服邑的地,漢人能種,我們胡人就得喝西北風!”被押的小吏嚇得雙腿發軟,癱坐在地,懷裡半塊發黴的文書掉了出來。趙括目光敏銳,一眼瞥見上麵“隸臣妾”的字樣被血漬暈染得模糊不清。他蹲下身子,撿起文書,翻到背麵,發現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牧羊圖,線條稚嫩,筆觸粗糙,一看便知是流民孩子的手筆。

“把刀收了。”趙括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懾力。騎士的手像被施了定身咒,頓在了半空。趙括解下腰間的牧羊鞭,鞭梢輕輕掃過小吏的臉,這看似隨意的動作,卻讓小吏嚇得渾身一顫。“你可知道胡人為何放牧?”趙括並不指望小吏回答,轉而麵向王使,神色嚴肅地說:“去年冬天,這些部落用三百頭羊換了趙國二十石粟米,這筆賬,王上的賬本可記著?”王使原本傲慢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帳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安靜得能清晰地聽到艾草葉在酒碗裡沉浮的細微聲響。

夜深了,萬籟俱寂,隻有馬廄裡傳來陣陣馬嘶聲。趙括獨自來到馬廄,伸手撫摸著一匹老馬粗糙的鬃毛,那觸感就像砂紙一樣。隔壁草料場的馬似乎也受到驚擾,此起彼伏地嘶鳴著。這時,一個身形瘦小的匈奴少年悄悄靠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從懷裡掏出一塊風乾的羊肉,塞到趙括手中。少年手腕上戴著銀質的狼頭護腕,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是草原勇士的榮耀象征。“漢人說我們是蠻夷。”少年操著生硬的趙語,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可我們的羊,能給生病的孩子下奶。”趙括望著月光下少年清澈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心底猛地一顫,不由自主地想起藥鋪老板說的“換一副心腸”。這簡單的幾個字,卻像重錘一樣,敲在他的心坎上。

從那之後,趙括開始頻繁地在各部落間奔走。在鮮卑人的帳篷裡,熊熊篝火燃燒,老薩滿手持獸骨,口中念念有詞,正在進行神秘的占卜儀式。骨頭上的裂紋在跳躍的火光映照下,錯綜複雜,竟像極了馬服邑周邊蜿蜒起伏的山脈。“漢人律法像鐵籠子。”薩滿的聲音低沉沙啞,喉結在鷹骨項鏈下滾動,“我們的勇士,寧可死在馬背上,也不願被這律法束縛。”趙括環顧四周,注意到帳篷角落堆著幾個陶罐,走近一看,上麵刻著與秦國降卒相似的求糧字樣,筆畫歪歪扭扭,卻透著深深的無奈與絕望。

羯族的集會處,氣氛熱烈而緊張。七個部落首領圍坐在牛糞火旁,火舌舔舐著夜空,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當趙括說出“自治”二字時,原本嘈雜的會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他。白發蒼蒼的老酋長猛地站起身,手中彎刀寒光一閃,削下一縷頭發。“自趙武靈王之後,再沒人敢說這話。”老酋長聲音顫抖,刀鞘上狼頭與鳳鳥的紋飾曆經歲月侵蝕,早已模糊不清,可他眼神裡的堅毅卻絲毫不減。趙括掏出懷中的碎陶片,將“軍功抵罪”的殘字對著火光,聲音堅定地說:“秦國降卒的血,不能白流。我們必須找到一條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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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農耕區的裡正們卻不認同趙括的想法。在一間破舊漏雨的祠堂裡,六十幾歲的老裡正滿臉怒容,用力拍著桌案,砰砰的聲響震得供奉的祖先牌位都搖晃起來。“胡人不納糧、不服役,憑啥占著好地?這簡直是豈有此理!”老裡正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趙括不慌不忙,翻開戶籍簡策,搖曳的燭光照亮上麵一組組觸目驚心的數字:去年因賦稅繁重逃亡的農戶,竟達兩千三百戶。他伸出手指,指著簡策上的“隸臣妾”條目,神色凝重地說:“若按舊法,明年逃亡的,怕是要翻三倍。如此下去,田地荒蕪,民不聊生,趙國根基將動搖。”老裡正聽了,一時語塞,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連續七夜,趙括都在油燈下反複推演。他把竹簡按部落、農耕區分成兩堆,又在中間擺上代表秦國降卒的陶片,試圖在這複雜的局勢中找到平衡。燈光昏暗,蚊蟲在周圍嗡嗡亂飛,時不時落在他的手臂上,叮出一個個紅包,他卻渾然不覺。當第一縷晨光悄悄爬上帳簾,照亮整個營帳時,趙括的狼毫在空白竹簡上重重落下:“胡民自治,以部落為籍;漢民入冊,以田畝為憑。”墨跡未乾,他抓起竹簡,像捧著稀世珍寶一樣,衝向馬廄。驚起的寒鴉呱呱叫著,掠過城頭,翅膀的拍打聲劃破黎明的寂靜,仿佛在為這即將到來的變革發出預警。

在匈奴部落的賽馬場上,塵土飛揚,駿馬嘶鳴。趙括翻身騎上一匹烈性的青驄馬,那馬性子暴躁,前蹄高高揚起,試圖把他甩下。趙括雙腿用力夾緊馬腹,以遊牧人的姿勢甩響牧羊鞭,啪的一聲脆響,馬兒吃痛,撒開四蹄狂奔起來。圍觀的騎士們見狀,發出震天的歡呼,那聲音仿佛要掀翻整個賽場。趙括勒住韁繩,馬兒長嘶一聲,停了下來。他指向遠處正在開墾荒地的秦國降卒,大聲喊道:“看到那些人了嗎?他們的妻兒在秦國受苦,可在這兒,他們能成為勇士的兄弟!大家攜手,才能讓這片土地重獲生機!”話音未落,一個騎士熱血沸騰,摘下腰間的酒囊,用力拋給趙括。趙括伸手接住,仰頭灌下一口,濃烈的馬奶酒香瞬間在口中散開,順著喉嚨流入腹中,讓他渾身充滿力量。

趙括帶著草擬的雙籍條款回到馬服邑時,城門正貼著王使的告示:“嚴查暴動餘孽,降卒一律充作官奴。”那告示在風中嘩嘩作響,仿佛在無情地宣告舊製度的頑固。趙括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大步上前,唰地撕下告示,從懷中掏出毛筆,在背麵疾書:“胡漢分籍,各安其業。敢違者,先斬後奏。”字跡剛勁有力,力透紙背,墨汁順著告示邊緣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深色的痕跡,像一道新的傷口,更像一道劃破黑暗的裂縫,透出一絲希望的曙光。

深夜,書房內燭光搖曳。趙括對著青銅鏡整理衣冠,他把牧羊鞭係在腰間,又把匈奴少年送的狼頭護腕套在手臂上。鏡中的身影,既沒有武安君往日的威嚴華貴,也不像之前暗訪時的卑微馬夫,倒像是個在草原與農田間、在舊製與新策間,艱難尋找平衡的行者。當更鼓聲第三次響起時,趙括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月光如水,照亮他手中的竹簡。那上麵,“胡漢雙籍製”的條款在夜色中泛著冷硬的光,如同即將出鞘的劍,蓄勢待發,要為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開辟出一條全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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