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過後,宋陽再次仔細聆聽,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宋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事情完全沒按他預想的發展。
這麼大的動靜,野豬還是沒反應,他甚至開始懷疑,這野豬是不是死在山包上了。
畢竟,這兩天岩房坪生產隊組織人圍獵過,陳家興父子三人也來打過一次,雖然當時沒打死,但野豬肯定受了傷。
野豬耐力驚人,隻要不是當場致命,能堅持很長時間。
會不會當時被人打傷,他們沒注意,而野豬因流血過多,悄無聲息地死在山上了呢?
就在宋陽思緒萬千的時候,招財突然轉身,對著宋陽背後嗚嗚叫起來。宋陽心頭一緊,立刻端起槍,看向身後。
他背後是上風方向,入秋之後,山風越來越大,風順著山溝吹下來。
這也是宋陽選擇這裡的原因,便於自己的氣味隨風擴散,更容易被野豬察覺。
要知道,野豬不僅聽力敏銳,嗅覺甚至不比獵狗差。
如果野豬還活著,宋陽又製造了這麼大的動靜,那頭發狂的野豬不可能毫無察覺。
可是,除了聽到山風拂動枝葉的輕微聲響,宋陽目力所及之處,沒有任何異常。
但他知道,招財不會無緣無故叫起來。
現在,就連其他幾條獵狗也發出嗚嗚的叫聲,說明肯定有野獸靠近。
他瞥了眼招財,順著它注視的方向看去。
突然,在他左上方三十多米處的岔溝林木間,傳來枝葉搖晃的聲音,緊接著,搖晃變得劇烈,有東西正順著山溝衝過來。
很快,一頭鬃毛豎起、長著巨大獠牙、下巴長長的野豬竄了出來,嘴裡吐著白沫,模樣凶狠至極。
與溫順的家豬相比,這頭野豬的樣子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殺過好幾頭野豬的宋陽發現,之前被他打死的野豬,在這頭野豬麵前,似乎都變得可愛多了。
尤其是它那雙充血發紅的眼睛,再加上破爛的耳朵和身上的幾道血痕,讓這頭野豬顯得格外猙獰。
野豬衝出來的瞬間,宋陽也忍不住心裡一驚。
四條獵狗早已狂吠起來,紛紛擋在宋陽身前。出於護主的本能,即便沒有宋陽的指令,招財也率先衝上前去攔截野豬。
冷靜……穩住!
一旦野豬和四條獵狗混戰在一起,如果無法將野豬困住,又擔心傷到獵狗,那就很難把握開槍的時機了。
宋陽連忙深吸兩口氣,閉上左眼,睜開右眼,目光順著槍管,通過準星,瞄準衝出來的野豬。當瞄準野豬眉心的那一刻,宋陽果斷扣動扳機。
前幾天在山溝裡專門練習槍法,效果顯著。
麵對迎麵衝來的野豬,宋陽這一槍十分精準。
子彈從槍口射出,瞬間射入野豬的腦袋。緊接著,野豬猛地向前一撲,順著山溝的緩坡翻滾了幾圈,掙紮了幾下,沒能再站起來。
隨後,四條獵狗撲了上去。麵對還在踢蹬著四條腿、發出怪叫聲的野豬,它們沒有立刻上前撕咬,而是圍在旁邊來回跑動,狂吠不止。
宋陽不敢掉以輕心,迅速取出槍裡的彈殼,又裝填了一發獨彈,端著槍小心翼翼地靠近。走到近前,他又對著野豬的腦袋補了一槍,野豬的四條腿一陣抽搐,漸漸沒了動靜。
看到這一幕,宋陽長舒了一口氣。
四條獵狗湊過去嗅了嗅,似乎確認野豬已經死亡,吠叫聲逐漸停了下來。
果然,隻要獵槍夠好,再凶猛的野獸,隻要打中要害,一槍就能解決。
宋陽越發覺得,自己買這把雙管獵槍是個無比明智的決定。
要是剛才拿的是火槍,絕不可能一槍就打死野豬,接下來麵臨的,就是野豬的追擊,隻能爬上樹躲避,再尋找機會射殺。而且,還得眼睜睜地看著四條獵狗和野豬搏鬥,獵狗的生死就難以預料了。
陳家興爺仨看到野豬被打死,滿臉欣喜地從山坡上走下來。
陳東輝看著地上直挺挺躺著的野豬,仍有些不敢置信:“這頭野豬可狡猾了,之前弄出那麼大動靜,本以為它會從正麵直接衝出來,沒想到竟悄無聲息地從側後方繞過來……這麼厲害、傷了不少人的野豬,就這麼被輕鬆打死了,這槍法太厲害了!”
“這些狗也很不錯!”
陳東俊的目光落在幾條獵狗身上,讚歎道:“不像彆人養的那些獵狗,聽到一點動靜就亂叫,它們一直守在旁邊保護著,很有紀律。”
“我覺得主要還是人厲害,其他人一聽說這是頭傷人的野豬,心裡就害怕,能像陽子這樣鎮定自若的,太少了,這份膽量和耐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且他心裡有打算,彆人來了是帶著狗進林子找野豬,陽子卻是找個寬敞的地方製造動靜把野豬引出來,我們之前就沒想到這一點……不愧是張翠蘭的徒弟,真讓人佩服!”
陳家興滿臉讚許地看著宋陽說道。
三人接連誇讚,讓宋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彆再誇我了,我敢這麼大膽,是因為知道你們在旁邊護著我呢,我知道,要是我應付不過來,你們肯定會幫我!”
宋陽是他們找來的,陳家興爺仨自然擔心他會出事,所以一直在不遠處守著。
宋陽仔細打量這頭野豬,看到它後腳被鋼絲繩套深深勒進肉裡,鋼絲繩套都已經鏽跡斑斑,被勒的地方血肉模糊,明顯比另一條腿腫了許多,還化膿了,再看它身上,槍傷、咬傷,少說也有七八處。
被傷成這樣,也難怪它會紅了眼發狂傷人。
這頭野豬有著不尋常的經曆。
和人一樣,吃一塹長一智,野豬和很多野生動物一樣,年紀越大,為了生存經曆的生死搏鬥越多,也就越難對付,這都是經驗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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