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心急如焚,緊緊握著槍,腳步匆匆地奔跑著,王嶽則在後麵寸步不離,緊緊相隨。
二人在山坡與林間如敏捷的獵豹般穿梭。此時樹木的枝葉尚未完全生長出來,使得這片林子顯得頗為空曠。
他們倆都是在山林中行走的行家,即便山坡陡峭,在這般急切的情形下,依舊能保持較快的速度。
一口氣跑出三百多米,順著聲音的方向,宋陽終於在一棵青杠樹的樹根旁找到了進寶。
它正轉過頭,舔舐著自己的右後腿。瞧見匆匆趕來的宋陽和王嶽,進寶發出了一聲嗚嗚的叫聲,掙紮著想要站起身,卻隻能踉蹌地朝著他們迎上幾步。
宋陽急忙跑到進寶身旁,將它抱在身前查看,隻見它的後腿處鮮血淋漓,一大片都被染紅了,身上還有好幾處傷口在往外冒血。
好在受傷的是右後腿,且還能勉強行走,這倒算是個好消息。
進寶的嗅覺雖說相對不算敏銳,但它可是宋陽養的第一條學會“掏後門”捕獵技巧的狗,瑞祥後來也掌握了這一技能,很大程度上便是受進寶的影響。
宋陽仔細地檢查著進寶的傷勢,卻驚訝地發現,它腿上的傷口並非野豬撕咬所致。
若是被野豬咬到,那腿十有八九會直接骨折斷掉。
可眼前的傷口,分明是幾條細細長長的血槽,傷口頗深,血肉都翻卷了起來,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抓傷的。
此外,還有好幾處被咬出的窟窿,正不斷滲出血來。
宋陽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並沒有獵狗與野豬激烈纏鬥的痕跡,隻有一溜野豬的腳印朝著斜下方匆匆奔去。
看樣子,進寶的傷更像是與其他某種野物爭鬥時造成的。
“這到底是被啥咬的啊?”王嶽也察覺到了傷口的異樣。
宋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傷口實在奇怪,他也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造成的。
此時,遠處獵狗的狂吠聲並未遠去,想必那頭野豬已經被獵狗們團團圍住。
宋陽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從布包裡拿出繃帶和藥粉,在王嶽的協助下,給進寶進行傷口處理和包紮。
處理好傷口後,宋陽轉頭對王嶽說道:“嶽哥,你在這兒幫我照顧進寶,我去把那頭母野豬解決了,順便把獵狗喚回來。”
“行嘞!”王嶽點頭應道。
以宋陽的本事,要搞定被獵狗圍住的野豬,並非難事。
宋陽提槍準備離開,進寶卻掙紮著想要跟上去。
宋陽回身輕輕揉了揉它的腦袋,說道:“你就乖乖在這兒待著,彆亂跑,我很快就回來,趴下!”
進寶似乎聽懂了宋陽的話,聽話地重新躺了下來。
宋陽轉身快步朝著獵狗叫聲傳來的方向趕去。
五分鐘後,他在靠近坡腳的一處窪地裡,看到了那隻母野豬。
招財和福運正死死地咬住它的耳朵,使得它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這隻母野豬體型不算大,約莫兩百來斤。
瑞祥則在一旁掏著它的肛門,已經扯出了一段腸子。
此刻的母野豬,隻能有氣無力地往兩邊甩動腦袋,而咬住它耳朵的兩隻獵狗卻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隻要母野豬稍有動靜,它們便撕咬得更用力,那兩隻耳朵都已經被咬得稀爛。母野豬連嘶叫的力氣都快沒了。
宋陽小心翼翼地端著槍靠近,直接將槍口抵在野豬的腦袋上,開了一槍,結束了它的性命。
招財和福運的大半個腦袋都被豬血染紅,模樣看上去格外凶狠。
這兩隻獵狗獵性適中,可一旦興奮起來,就會格外執著。
即便野豬已經死了,它們依舊不肯鬆口。
宋陽也不去管它們,任由它們儘情發泄。
等它們一隻隻鬆開嘴後,宋陽取出殺豬刀,開始給野豬開膛,把心肝腸肚等內臟掏了出來。
宋陽隻留下了豬肚,將裡麵的臟東西清理乾淨後,用蛇皮袋裝起來放進布包,其他的內臟都扔給幾條獵狗吃了。
就在幾條獵狗進食的時候,突然,王嶽所在的方向傳來一聲槍響。
宋陽心頭一緊,猛地站起身來,焦急地朝著王嶽那邊望去。想到進寶傷勢的蹊蹺,再加上王嶽此時突然開槍,他不敢掉以輕心,立刻提著火槍,匆忙往回趕。
等趕到王嶽身邊,宋陽趕忙問道:“咋回事?你開槍打啥呢?”
王嶽伸手朝下方的樹上指了指。
宋陽定睛一看,隻見在二十多米外的一棵青杠樹上,有十幾隻模樣奇特的小動物。
它們身體細長,四肢相對短小,頭部略顯扁平。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們那身極為鮮麗的皮毛,胸前仿佛披著金黃色的圍巾,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格外靈動,身後還拖著長長的尾巴。
這些小家夥體型不大,體長不過五十公分,算上尾巴也不足一米,大概也就五六斤重。
“黃腰狸!”看到這些小東西,宋陽不禁皺起了眉頭。
黃腰狸,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黃喉貂。
其實貂這一類動物,和黃鼠狼算是近親,就好比比老鷹體型大一圈的鷹被稱作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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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看這黃腰狸個頭不大,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因為它們愛吃蜂蜜,所以也被叫做蜜狗。
在山裡,經常能看到它們成雙成對地出沒,有時還會帶著幼崽,組成一個十多隻的群體。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它們憑借著靈活敏捷的身姿,行動起來如同疾風,再加上尖銳的爪子和類似狼群的圍捕方式,十分難纏,是獵人們在山裡最不願碰到的野物之一。
主要是這玩意兒雖然叫貂,但它的皮毛既不厚實也不緊密,保暖性能欠佳,而且肉的味道也不好,所以幾乎沒什麼獵人願意去捕殺它們。
關鍵是這小東西實在太凶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