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剝筍喂熊貓的時候,宋陽也留意著吳淑華。
她表現得太淡定了,甚至從關著許天澤和馬千軍的廂房旁邊經過時,都沒往裡麵看一眼。
這有點不太對勁。
但宋陽明白,往往暴風雨來臨之前,都會格外平靜。
而這暴風雨,也是宋陽沒有當場把許天澤和馬千軍弄死,而是留他們一口氣帶回來的原因之一。
樺樹梁離碧口公社距離挺遠,吳淑華做好飯菜的時候,天早就黑透了。
一直等不來周宇他們,吳淑華便讓宋陽他們先吃。
吳淑華還專門來問宋陽,給三條獵狗熬了苞穀麵糊糊,讓宋陽把獵狗叫進屋子。
連續忙乎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累得夠嗆,除了宋陽和王嶽,年紀稍大的李乘風更是吃不消,一個勁兒地喝著小酒,一杯接一杯,想借此解解乏。
就在幾人一邊吃一邊聊天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許天澤的慘叫聲,緊接著又是馬千軍的慘叫。
宋陽他們幾人微微一愣,相互對視一眼後,都沒有起身的打算,繼續自顧自地吃著喝著。
大家心裡都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麼,雖然沒去看,但都知道這兩人罪有應得。
可過,還是不見吳淑華回來,宋陽噌地一下站起來,拿起宋建國帶來的手電筒,快步往外走去。
“你去乾嘛?”宋建國問道。
“這麼久了,華姐還沒回來,我怕……”宋陽心裡隱隱有些擔憂,說著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這話,其他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紛紛放下碗筷,跟著出去。
廂房的門大開著,幾人圍過去,打著手電筒往裡麵照去,隻見許天澤和馬千軍兩人脖子上被捅了好幾刀,血肉模糊,早已沒了氣息。
而在另一邊,同樣被綁著關在裡麵的樺樹梁隊長和支書,臉色慘白地靠坐在角落裡。
“殺許天澤一個就行了,為啥把另一個也殺了?”一個民兵小聲嘀咕了一句。
宋陽和王嶽都沒說話。
他們倆被綁在屋裡的時候,親眼目睹了事情的經過。
其實,他倆之前就想把這幾個人都宰了,考慮到吳淑華,才留他們一條命。
可是,屋子裡沒看到吳淑華……
宋陽用手電筒照著地上的血腳印,發現出了門沒走幾步,腳印就被乾燥的泥土蓋住,看不真切了。
但看那方向,是朝著地窖去的。
幾人立刻衝向地窖,用手電筒往裡一照,看到吳淑華躺在屍骸旁邊。
她右手滿是鮮血,還抓著一把剪刀,左手耷拉在一旁,手腕被割破,血流了一地。
宋陽見狀,趕忙順著梯子下到地窖,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已經沒氣了。
他不禁微微歎了口氣:“華姐,你又何苦呢,就算你殺了這兩個混蛋報了仇,就憑你的遭遇,也不用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他轉身看了看地窖裡的罐子,果然看到裡麵裝著一遝遝的大團結,但宋陽沒去動這些錢,而是順著梯子爬出地窖,對著眾人微微搖了搖頭。
“也許,她是想下去陪著她的男人和孩子吧!”王嶽小聲說了一句。
這一點,宋陽也想到了,所以才急忙出來查看。想了想,他倒也能理解:“她也沒什麼親人了,其實,就算活著,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或許,這樣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眾人都沒再說話,默默地回到屋裡,喝起悶酒。
直到半夜,周宇和李察才領著一個碧口公社的公安特派員和二十多個民兵趕到。
現場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一問起為什麼任由吳淑華殺了許天澤和馬千軍,眾人不約而同地以當時正在吃喝,沒注意到外麵動靜為由敷衍過去。
再一詢問事情經過,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的隊長和村支書,一下子全招了。
這注定是個讓人無法入眠的夜晚。
二十多個民兵連夜趕到樺樹梁村子,又抓了八個和許天澤有關係的人,就在隊上的公房裡逐個問詢,包括宋陽、王嶽和開了槍的宋建國。
事情折騰到天快亮的時候,一群人才被押上一輛汽車離開,帶走了從地窖裡找到的一萬多塊錢。
包括周宇、李察和那些民兵,因為要帶走的人太多,也被要求去幫忙協助。
至於宋陽和王嶽,他們本就是受害者,便被允許自行返回。
早上,宋陽和王嶽在院子裡,拿起鋤頭,在地窖上麵堆了一座墳。
見四周沒人,宋陽找了個借口,叫上王嶽來到院子後麵,找到那棵隻剩一個樹樁和兩三根枝條的拐棗樹,在樹根處一挖,又找到許天澤藏錢的另一個罐子。
王嶽看到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你小子還留了一手啊!”
“這不是理所當然嘛……嶽哥,這錢,咱倆平分了。說到底,這禍事是因為我要留下滾滾才引來的,這次差點把命丟了,拿點錢補償也是應該的!”
宋陽其實想把所有錢都拿走,但留下一部分才顯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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