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頷首,未再多言,又伏案寫起另一封信。
這封信是寄給靖海侯吳禎的。
而之前通過飛鴿傳書發出的那封,則是寄給另一個在當今朝堂中已被許多人漸漸淡忘的人。
此人名為李善長!
大明開國的第一位正牌丞相,也是早期淮西勳貴的領頭人物!
龍江寶船廠的事,與李善長脫不了乾係。
眼看事情要鬨大,韓國公絕不會坐視不理。
即便不想牽連他,也得讓他出謀劃策才是……
半個時辰後,一匹快馬自吳良處飛馳而出,直奔崇明方向而去……
但願有個好結果,但願自己的判斷沒錯!
但願朱洪武能守信用,莫要把人逼入絕境……
送信之後,吳良換衣裳的時候還在心中反複念叨。
身為亂世中拚殺出來的將領,真到了絕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
“娘,您……沒事?”
坤寧宮裡,心緒沉重地騎馬趕回的晉王朱棡,看到站在坤寧宮門口、帶著慈祥笑意看向自己的母親,整個人愣住了。
向來口齒伶俐的朱棡此刻竟說不出完整的話。
“傻孩子,娘沒事了。”
馬皇後笑著說道,還不禁抬手拭去眼角的淚。
看著因自己生病而紛紛從封地趕回的孩子們,如今見自己病情好轉後的喜悅神情,馬皇後滿心感動。
再沒有比這更讓人欣慰的事了!
同時,對韓成更是感激不儘。
倘若不是韓成橫空出世救了性命,這些孩子歸來後,定是滿心哀傷,絕不會有如今這般歡喜。
“太棒了!太棒了!兒子實在開心得不得了!簡直就像在做夢!”
朱棡興奮得幾乎要蹦起來,喜悅讓他不住拭淚。
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往日那個處處注意儀態、維持威嚴,又把西北元軍打得落荒而逃的晉王影子?分明就是一個在外漂泊多時,忽聞母親病愈而激動不已、喜極而泣的遊子。
說著話,他便情不自禁朝馬皇後奔去。
馬皇後見狀,急忙開口阻止:“彆靠得太近,我的病還沒全好呢,怕傳染給你。”
一邊說,一邊向後退了幾步。
晉王見此情景,趕忙止住腳步。
隨後,他雙膝一跪,對著馬皇後叩頭。
“娘啊,您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以為沒了娘啊,嗚嗚嗚……”
這威風凜凜的晉王此時哭得像個稚嫩孩童。
馬皇後被他哭得也紅了眼眶。
許久,朱棡與馬皇後才止住淚水。
“娘,是誰治好您的病?孩兒一定要好好感謝他!他是孩兒一生的大恩人!”
淚水拭淨後,朱棡凝視著馬皇後,語氣無比沉穩地發問。
“那是位奇才。”馬皇後把早已盤算好的話語娓娓道來。
“你父皇與大哥已對他有所賞賜,你也無需再施恩惠了。”
聽罷此言,朱棡連連擺手:“此事萬萬不可!父皇與大哥的賞賜是他們之恩,我自己的賞賜是我之意,二者截然不同,這是我內心的選擇。”
聞此言,馬皇後無奈道:“那位奇人留下藥物後便悄然離去,不知所往。”
竟已離去?朱棡一怔,這實在讓人惋惜!
但轉念一想,這也合情合理。
若非如此行蹤詭秘之人,何以稱得上奇才?
若非這般神秘莫測者,又怎能治愈母後的頑疾?
馬皇後的話,讓朱棡對那位奇人的遐想得到了圓滿解答。
在與穆皇後聊了一會兒後,晉王想起自己孤苦無依的妹妹。
於是他向馬皇後告辭,並未提及去探望寧國公主,而是徑直朝壽寧宮而去……
而此時,寧國公主正被人抬往韓成處……
……
時光倒退片刻,來到龍江寶船廠。
“父皇召我回京?可有說明原因?”朱棣看著麵前的宦官,麵露詫色,心中隱隱不安。
“陛下言道,情勢有所變動,有新安排需告知於你。”
宦官此語一出,朱棣登時一震,心中忐忑不安。
果真如他所料,吳良那奸佞去了父皇麵前後,竟真的讓父皇改變了初衷,調整了謀劃!
這變故恐怕不小。
不然父皇何須這般鄭重其事地召他回來,當麵言明?
若是平常瑣事,派個人傳個口信便足矣,又怎會如此慎重?
怪不得自吳良離他而去,他便一直覺脊背發寒,原來竟是要出大事了!
朱棣再也按捺不住,急命屬下守護寶船廠中的重要物事,務必要小心謹慎,切莫生變。
吩咐完畢後,他帶著幾名親兵策馬疾馳,朝南京方向奔去。
朱棣必須儘快趕回,探明究竟有何變故,父皇又有何新的部署。
……
甫入武英殿,朱棣便察覺氣氛異樣。
壓抑至極!
父皇臉色陰沉得如同久未清掃的老灶膛,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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