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撒開腳丫跑,要去完成他的使命。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沈秋自責的在心裡快速繪了張小地圖,知道進村的國道連通兩省。
她急忙問:“東邊還是西邊。”
“東邊。”
東邊是他們的來時路,西邊才是邊境方向,高絹說的沒錯,張濤還沒入編,周吾和折蒼不會讓他太冒險。
按目前的情況,敵人要跑,也會從西邊跑,而不是掉頭深入內腹。
所以,西邊一定有設防,並極有可能還是全火力壓製。
“你準備怎麼做?”她拚命跟上他的腳步。
張濤邊跑邊說:“就地取材,石頭樹,都可以。”
沈秋忽然福由心至,想到了下山前齊小梅的那句話【搞不好還有彆的用途。】
她?
是不是早就想到,會設路障了?
不愧是女王,專業素質杠杠的。
……
“這條路上麵,正國道方向有一輛皮卡,行不行?”
張濤猛地止步,回頭看她:“你們開來的?”
“對。”
張濤隻猶豫了兩秒,立馬拍板。
“可以,應該還來得及,快走。”
來時,路況不明,四處漆黑,但現在,天色大亮,沈秋能清晰的看見土梯。
上麵雖然覆了層薄冰,但因她和齊小梅剛走過,還留下雜亂的腳印。
再往回跑,明顯就好走了很多。
雖然同樣是跌跌撞撞,但明顯比來時要快,隻用了十五分鐘,就上了國道。
沈秋帶著張濤掀開齊小梅蓋上的樹杈。
“鑰匙還在車裡,你試下看能不能發動。”
如果不敢,那就隻能用推的了。
張濤沒廢話,爬上車連打了四次火,被累得夠嗆的“老漢”總算是又活了過來。
二話不說,他一邊倒車,一邊讓沈秋躲樹杈後麵。
直到車卡住整條路,硬是連自行車都沒辦法通行後,他才鬆了口氣,再側耳聽了聽山下的動靜。
他說:“往西邊去了。”
沈秋鬆了口氣,感覺這一切好刺激。
雖然自己並沒有做什麼。
但眼看動靜變小,槍聲也不再有,她也放鬆了很多,將注意力移到張濤臉上。
……
不得不說,張濤的易容術實在是糟糕透了。
他連基礎的麵泥都不會捏,隻是改變了膚色和穿衣打扮,唯一可圈可點的,估計是頭發,被他揉成了草窩,還仿佛起了球。
球裡插著幾根碎稻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乞丐。
“你裝的是誰啊?”
張濤想了想,又拉著她回到山體凹麵,把樹杈堆成一個小山,讓她站到裡麵。
“本地人啊。”
“本地人是你這樣的?”
“差不多吧。”
他還挺得瑟。
沈秋被他整的很無語,若是以前沒見過王者還好,估計會錯把青銅當成寶。
可問題是,她男人是王者。
一時無言,張濤就想起剛才的話題:“你家周吾,是不是認識我們頭兒?”
沈秋白愣他。
“你家頭兒叫什麼?”
他也不說剛剛看到的折蒼二字,竟老實巴交的答:“我隻知道我頭兒代號086。”
“嗯,那你覺得你,你頭兒有沒有頭兒?”
張濤懵了,懵了足足兩分鐘,黑框眼鏡仿佛劃過智慧的光芒。
叮咚!
他又開始像得了帕金森,抖啊抖。
……
到底抖了多久,沈秋沒去計算,她隻是沉默著,繼續給他保留顏麵。
山裡傳來了竹雞叫聲。
“水桶咣,水桶咣……”
叫聲很奇特,但也很清脆,隻有公竹雞才這麼叫。
張濤很艱難,反複咽了好幾口唾沫。
才弱弱的問她:“你看我,是不是特傻?”
沈秋有氣無力:“還好吧。”
反正她也不算很聰明……
還以為他的出現,隻是一個奇跡和科幻,卻不想,誰都沒逃掉。
還有,當初第一次困在沈家,張濤默契的用男朋友身份來找她,並震懾沈懷,如今想想,哪有什麼默契不默契,分明都是周吾的安排。
虧她那時候,還傻傻的替周吾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