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沈秋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夢到了一些什麼。
輕輕轉頭,就見周吾還在她身邊睡著。
而她還枕著他的胳膊。
他仿佛一晚都沒變姿勢,就平躺著,並摟著她,心跳有力而平穩。
但在她轉頭又睜眼時,他濃密的睫毛顫了顫。
默默在心裡數了個321,他醒了。
朦朧的雙眼像天邊的繁星,待到瞳孔聚焦,才放出璀璨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在夢裡,為什麼會那麼愜意了。
因為他給予的安全感,直接影射到了她的靈魂。
她說:“早啊。”
周吾眨了下眼,將下意識的警惕全數收起,隻剩下放鬆和美好,他勾了勾唇。
“早,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他看了眼床頭上的鬨鐘,六點一刻,是她平時的生物鐘。
“真準。”
沈秋千回百轉,知道他的生物鐘是淩亂的,但語氣裡有幾分欣慰。
好像隻要她好,他就很高興。
……
“你昨晚比我睡得晚,要不要再睡會?”
他抱著她坐了起來:“不了,得讓折蒼去休息會。”
沈秋親了親他的下巴。
“隻要抓到沈懷,你們就不會那麼累了,對不對?”
他搖頭:“像沈懷這樣的人是抓不完的,但抓了他,確實能放個長假。”
尤其是婚假。
沈秋哎,知道這話不假,水至清無魚,想清閒大概得等退休。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紮嗎?”
“不紮,今晚回來我給你剃呀。”
他笑,索性拿下巴在她臉上來回蹭了幾下,抬頭又痛苦的說:“早上不許撩,快起。”
最後兩個字,他聲音都啞了。
而沈秋一抬腿,便感受到真正的熱辣滾燙。
也像觸電一樣翻身起來,紅著臉下了樓。
直到她都洗漱好了,周吾還在床邊坐著,耳根子後麵通紅通紅。
沈秋便想,那些韓劇裡的男主,非常喜歡在早上給女主做三明治,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可憐的周吾,至少還需要五分鐘。
臨出門,她還悄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舔了下唇。
“實在不行,用五姑娘湊合一下吧,反正我也不會笑話你。”
周吾吸了口涼氣,頭也不抬,就擺著手讓她趕緊走。
她扶牆,笑到站不直腰。
敢打賭,要不是她,周吾鐵定會說——滾!
為了表示她真心不是在看笑話,還解釋了句:“主要是怕憋壞了,我以後沒得用。”
周吾:“……”
你快閉嘴吧。
他都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堅持到下下下個月了。
……
回到廢水處理廠,折蒼熬了一宿,但他還是能一眼看出,周吾臉上寫著欲求不滿。
他嘖嘖了好幾聲:“我說你瞎堅持什麼呢,老黃那邊的批文都發回來了,隻要小家屬一簽字,你倆比合法還要合法。”
周吾瞪了他一眼:“昨晚的反饋是什麼?”
折蒼嗬,又小聲嘀咕:“擰巴。”隨後打起精神:“很亂,眼神裡就是藏了不少事,連覺都沒睡安穩,諾,你自己來看。”
周吾湊到監視器前,就見沈肅清憔悴的起來了。
正雙目無神的坐在餐桌前,而鄭凱恪儘職守的站在他身後,宛如標杆。
周琳也極不自在的低頭用餐。
目前看著,就是各種忐忑和意誌消沉。
“告訴鄭凱,讓他適度的放鬆一些。”
“我知道,趙中良還在摸底,要不要給他放點風?”
周吾深思了片刻:“放吧,總要給點壓迫才會有動力。”
等折蒼安排下去後,周吾壓了壓折蒼的肩。
“下午睡醒去檢查一下身體。”
折蒼……阿巴阿巴!
……
沈秋這邊,隻感覺家事肅清後,心情格外的神清氣爽,連帶著以前最討厭的冬日陰霾,都眉清目秀了。
進到教室看到張濤,就見他被所有同學圍著,不是求海報簽名,就是求cd簽名。
他是痛苦又快樂的笑到臉發僵。
一看到沈秋,急忙轉移火力。
他說:“同學們,真正的秋名山大神來了,你們應該先找她。”
滿教室的同學連忙轉身,瞬間把沈秋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秋,張濤唱的那些歌,真的全是你寫的嗎?”
“沈秋,幫我們再簽個名吧。”
“沈秋,你什麼時候出唱片啊?我們都想參加。”
張濤鬆了口氣,一邊兩手插兜,一邊看熱鬨。
直到馬老師趕來維持秩序,沈秋才得以脫困,但她的課桌上,已經堆滿了海報和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