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千戶鄉的村民發現有外人來了。
一傳十,十傳百,都跑出來看。
陳琪用苗話跟他們打招呼,嘰哩哇啦的,沈秋也聽不懂,隻能保持國際微笑。
折蒼便喊鄭凱。
鄭凱擠到前麵:“是打招呼,陳琪喊叔叔伯伯,吃晚飯了沒。”
折蒼點頭,示意他:“你要仔細看,仔細聽,不要掉以輕心。”
語言不通最容易引出誤會,還有少數民族忌諱多,再加上長期的與世隔絕,民風大多數都很彪悍。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這些人,可不能在陰溝裡翻船。
沈秋看了眼折蒼,見他全身警備,再看了看走在前麵,熱情打招呼的陳琪,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
她不怕陳琪心懷不軌,就怕陳琪和她的外祖父,解不了夢毒。
沒一會,陳琪指著一座半山腰的吊腳樓說:“那就是我外祖父家。”
說完她把手撐開放在嘴邊,放聲大喊。
“外祖父!我是琪琪。”
……
接連兩聲後,吊腳樓的竹門被推開。
一個滿臉滄桑,裹著纏頭巾,穿著單掛,皮?黝黑的老頭,站在了望風口。
他見陳琪帶著二十多個人進村,眉頭都攏了攏。
但中氣很足的回應:“你怎麼進山了?”
陳琪加快腳步,跑著跳著到了老方頭麵前。
“外祖父,我在外麵看到有人用蠱了,怕自己也中了招,想讓您幫我看看。”
老方頭目光如炬,一把握住她的脈門。
這時,沈秋一群人也到了吊腳樓下,隻見老方頭臉上的皺紋很深,有如刀刻,眉頭緊蹙著,形成了一個川字。
他抿著唇,冷冰冰的望著眾人,威嚴十足。
就像……古代的大祭司。
陳琪知道自己外祖父看起來嚴肅,也沒那麼平易近人,便笑著和大家說:“彆怕,我外祖父人很好的。”
老方頭眉頭蹙得更緊,目光在沈秋身上掃過後,轉身喊陳琪。
“你先進屋。”
陳琪不慌不忙,笑著招了招手。
“上來吧,我外祖父人真的很好,你們彆擔心。”
沈秋點頭,邁著腳步跟著陳琪進了吊腳樓。
高絹和折蒼則快速跟上,其他人則散開,看似原地休息,實則把吊腳樓圍了起來。
跟著來的村民指指點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老方頭從一個紅布蓋著的供桌上,取了個巴掌大的黑匣子。
他先讓陳琪先坐下,一邊讓她撩袖子,一邊看也不看沈秋的說:“你們是什麼人?”
陳琪想說話,他又讓陳琪閉嘴,態度非常強勢。
折蒼便上前,拿出自己的番號證,亮給他看。
“我們是xxx,她是我們頭兒的妻子,來求您老人家解蠱。”
老方頭神情一愣,這才認真的看了折蒼數眼,嘴角的法令紋鬆了鬆。
“原來是xxx,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解蠱?”
身份一表明,老方頭沒有那麼排斥,但是……他的眼神深處有些複雜。
講不清是擔憂,還是不喜,反正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歡迎。
折蒼剛要開口,陳琪便道:“是我說的,外祖父,我好像也中蠱了。”
老方頭瞪了她一眼。
“要你彆說話,怎麼不聽?”
話很嚴厲,陳琪瞬間縮了縮脖子,連忙敬畏的低下頭。
下一秒,老方頭拿出金針,就像沈肅清那樣,把針快速的紮進陳琪胳膊肘,血流了出來,過程全是一樣一樣的。
沈秋的心飛速跳動,一抬頭就對上老方頭鷹隼般的眼睛。
他道:“沈肅清是你什麼人?”
沈秋嚇得吸氣,剛遲疑一秒,高絹要替她開口時,老方頭就說:“你們彆說話,我是在問她。”
老頭強勢的讓所有人直皺眉,他大有一種,你們要替她說話,那我就撒手不管的架勢。
沈秋連忙道:“他是我爸爸。”
老方頭發出幾聲嗬嗬,語調裡有文字形容不了的清冷和厭惡。
“怪不得能找來,中的是夢毒吧。”
沈秋睜大眼:“是的,方爺爺,求您幫幫我,還有我的丈夫。”
老方頭冷冰冰的將目光移到陳琪身上,盯著她的胳膊肘兒。
血滴在灶膛的柴灰上,很快就濕了一片。
“她是不是被你們牽連的?”
沈秋怔愣。
……
來時,她想過很多腹稿,更想過磕頭求救,但就是沒想到,會是眼下的開場白。
就好像老方頭足不出戶,但他又什麼都知道。
“我不知道陳琪算不算被牽連,我隻知道,下蠱之人,是衝著我和我丈夫動的手。”
“那下蠱的人,為什麼要害你和你丈夫?”
“我丈夫要抓他。”
老方頭沉默,撥出金針仔細端詳。
就見針尖露出一抹藍。
同樣的詭異,同樣的漸變色。
沈秋咬唇,知道陳琪也沒能逃出魔掌。
“我知道了,你們先等我一下。”
老方頭淡定的收起金針,也不告訴陳琪是不是中了夢毒。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