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組長,有件事情您得弄清楚。雖然這些工廠名義上是我分管,這沒錯。
但實際上,人家工廠現在擴權了,擁有企業自主經營權,而且現在已經開始收繳經營稅了。
所以,現在的企業,實際上是自主管理、自負盈虧。
至於它們跟劉衛東的合作,那全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那叫市場行為,我可管不著啊。
怎麼,趙組長想管這件事情?那恐怕得去國家經濟體製改革委員會去專門下個紅頭文件,收回企業自主經營權,然後您才能管。
要不然,說破大天去,咱們也管不著。
當然,非要管的話,也不是不行。
但是,趙組長,這麼乾的話,那可就是破壞經濟秩序、否定改革成果,而您是專門來查這件事情的,卻乾起了這樣的勾當,那查來查去的,彆再把自己查進去啊。”
楚青鬆咧嘴一笑道。
反手一頂大帽子也扣了回去。
瑪德,就你會扣帽子啊?老子也會。
做為從基層一刀一槍殺上來的全能型乾部,楚青鬆雖然年輕,卻是在基層摸爬滾打出來的,一個沒經曆過人間煙火、高高在上的乾部,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趙睿智臉孔氣得鐵青一片,“豁”地一下站了起來,“看起來,劉衛東在這個鎮安縣的勢力還真是根深蒂固啊,有這麼多人護著他。這個縣委政府的兩套班子,已經爛熟了。”
趙睿智冷笑不停。
“趙組長,您是京官兒,但這樣說話也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吧?什麼叫做我們爛透了?我們哪裡爛透了?抓犯罪要講證據,下結論也要講證據的吧?
您這麼大的官兒,居然亂扣帽子?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啊!”
楚青鬆靠在了椅子上,慢條斯理地道。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抓捕劉衛東,也不想有半點將功贖罪的舉動,好,很好。
並沒什麼,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劉衛東回來自投羅網。現在,就看他敢不敢回來了!”
說罷,趙睿智帶著組員,轉身便走。
“你們,等著吧!”
葉維傑惡狠狠地盯了楚青鬆那些人一眼,也轉身走了出去。
不過,當他走出常委會議室的門時,卻聽見後麵響起了一陣壓抑的哄笑聲。
這也讓葉維傑氣得險些當場腦溢血!
“王書記,你是這個!”
楚青鬆向著王祥豎起了大拇指。
“我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怕個啥?大不了辭官回家就是了。
倒是你啊,青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膽氣和勇魄,你才是這個。”
王祥向楚青鬆回了一個大拇指。
“接下來,怎麼辦?”
此刻,其他幾位常委同誌都將眼光投向了楚青鬆,眼神中俱是擔憂和焦慮。
其實他們都清楚,劉衛東現在做的是好事,而且還是事關全縣人民利益的大好事。
可問題是,做的這些好事確實也違反了上麵的一些原則、踩中了某些現在連提都不能提的紅線,在這個政治掛帥的年代剛剛過去才兩年多的國家,這才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