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郎的串串香攤子經過“升級”,生意更是火爆得一塌糊塗。
他不僅改進了硬件,還在“軟件”上下了功夫。他用沈淵賞的銀子,托福伯的關係當然,他沒直接說是沈爺給的,隻說是自己運氣好賺來的),從一些大酒樓的渠道搞到了一些更稀罕的香料,甚至還弄到了少量這個時代極為珍貴的“茱萸”,類似後世的辣椒,雖然辣度不高,但那獨特的辛香味道,足以讓他的湯底口味提升一個檔次。
他還推出了“秘製蘸料”——其實就是他根據記憶,用醬油、蒜末、香醋、芝麻炒熟碾碎)等調製出來的簡單版本,但這對於吃慣了白水煮或者簡單鹽調味的古人來說,已經是難以抗拒的誘惑了。
更絕的是,他還搞起了“營銷活動”。比如“集簽兌換”——吃滿十串送一串,或者“會員儲值”——預存十文錢可以多送兩串等等。這些後世爛大街的促銷手段,在此時的汴京城卻是聞所未聞的新鮮事,效果拔群。
一時間,“趙氏串串香”成了瓦子區乃至周邊區域最靚的“仔”,每天攤子前都排著長隊,銅錢嘩啦啦地往他那破錢袋裡流。連帶著猴子、石頭他們幾個,也跟著沾光,不僅頓頓能吃飽,偶爾還能跟著趙三郎下個小館子,一個個紅光滿麵,走路都帶風,再也不是以前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了。
樹大招風,生意太好,自然會引來同行的注意和模仿。
很快,瓦子區附近就出現了好幾家模仿“趙氏串串香”的小攤。他們也學著趙三郎的樣子,用大鍋煮雜碎,串成串賣。但他們沒有趙三郎那經過改良的湯底配方,更沒有那“秘製蘸料”,味道自然差了一大截。
趙三郎對此並不在意,甚至還有點小得意。模仿?說明老子的創意牛逼!而且,這些粗劣的模仿者,反而襯托出他“趙氏串串香”的正宗和美味。
然而,有一個模仿者,卻引起了趙三郎的注意。
那是在距離他攤位不遠的一條巷子拐角,新開了一個同樣賣煮雜碎串的小吃攤。攤主是個女人,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穿著乾淨利落的粗布裙衫,長得……還可以,但眉眼間自有一股精明乾練的風情,尤其是在吆喝叫賣、招呼客人時,那股子潑辣爽利勁兒,很有幾分彆樣的吸引力。
更重要的是,她攤子上的東西,味道竟然還不錯!雖然比不上趙三郎加了“猛料”的湯底,但也比其他那些模仿者強得多。而且她賣的種類更多,除了雜碎,還有些鹵製的雞爪、鴨胗之類的小食,收拾得也乾淨。
“有點意思。”趙三郎摸著下巴,觀察了好幾天。他發現這個女攤主的生意也相當不錯,雖然比不上他火爆,但也穩穩地占據了一席之地,分流了他一部分客人。
“三郎哥,那娘們搶咱們生意!要不要兄弟們去給她點顏色看看?”石頭有些不忿地說道。在他看來,瓦子區的地盤,就該是三郎哥說了算。
“看什麼顏色?”趙三郎瞪了他一眼,“咱們是正經生意人!懂嗎?正經生意人!打打殺殺那是下三濫的手段!有競爭才有進步嘛!”
話雖如此,但他心裡卻暗暗提高了警惕。這個女人,不簡單。
這天,趙三郎故意提前收了攤,溜達到那女人的攤位前。
“老板娘,生意興隆啊!”趙三郎笑嘻嘻地打招呼。
那女人正忙著給客人撈串串,聞言抬起頭,看到是趙三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但臉上卻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喲,這不是對門生意紅火的趙老板嘛?怎麼有空到我這小攤子來啦?”
“嘿嘿,過來跟你學習學習。”趙三郎湊近了些,聞了聞她鍋裡的香味,“老板娘你這手藝可以啊,湯底聞著就香!”
“嗨!瞎做的,混口飯吃,哪能跟趙老板您比。”女人麻利地給客人打包,嘴上謙虛著,眼神卻滴溜溜地打量著趙三郎,“趙老板要不要來幾串嘗嘗?算我請你!”
“那敢情好!”趙三郎也不客氣,指了幾串自己沒賣的鹵雞爪,“就來這個吧。”
女人手腳麻利地給他裝好,遞了過來。
趙三郎接過,嘗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味道確實不錯,鹵得很入味。
“老板娘貴姓?這手藝,不像是尋常人家能有的啊。”趙三郎狀似隨意地問道。
“免貴姓秦,名‘喬喬’。”秦喬喬擦了擦手,笑道,“祖上是禦廚……旁邊的幫工,懂點皮毛,讓趙老板見笑了。”
秦喬喬?名字倒挺彆致。趙三郎心裡嘀咕,嘴上卻道:“秦老板娘謙虛了!我看你這手藝,比那樊樓的大廚也不差!有空咱們可以交流交流?”
“好啊,”秦喬喬爽快地答應,“就怕趙老板你藏著掖著,不肯把你的秘方教給我呢!”她說話時,眼神瞟了趙三郎一眼,帶著幾分戲謔,幾分試探。
這女人,果然精明!
趙三郎哈哈一笑:“哪裡哪裡,互相學習,共同進步嘛!”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互相吹捧試探了一番,誰也沒占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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