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謝楚楚和諸葛風從空間實驗室裡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一層魚肚白。
謝楚楚從藥房裡出來,便看到,晏謹還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
身上就披著一層披風,整個人十分蕭條又落寞。
他是除了晏季青之外,家裡身體最容易不好的人。
而且這腿才動手術不久,二叔和三叔都勸他回房休息,但他不肯走。
大家不理解,怎麼這架勢,像是你的小妻子要飛走了似的。
沒辦法,大家都拗不過晏謹,隻能讓他等。
看到謝楚楚出來,晏謹眼眸裡迸發出一瞬的光芒,一下子站起來。
謝楚楚快步走過去,抓了抓晏謹有些冰涼的手:“相公!”
“你怎麼不回房,在外麵等了那麼久,不冷麼?”
她嬌嬌的語氣裡,有著責備。
晏謹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搖頭:“沒事,我等你,都結束了麼?”
看到謝楚楚出來,他顯然鬆了一口氣,眉眼可見的輕鬆。
謝楚楚點頭:“嗯,結束了,休息幾天,我們就要出發上路了,不好再耽擱了。”
“好。”
晏謹抬手,將她被風吹散的發絲撩到耳後:“一夜沒睡了吧,先回去睡覺。”
謝楚楚點頭:“你也是。”
她扭頭,看著站在病房門口的諸葛風:“師傅你也好好休息。”
諸葛風癟嘴,擺了擺手:“行了,小丫頭,彆管我了,快回去休息,瞧你那黑乎乎的小眼圈,有幾天沒睡好覺了?”
謝楚楚:“……”
她才沒有黑眼圈,她好看著呢!
晏家早就為諸葛風安排好了住處,這段時間,他都住在這裡,二叔親自帶著諸葛風去休息。
謝楚楚則跟晏謹回房。
兩人洗漱了一番,謝楚楚鑽進被窩的時候,覺得暖呼呼的。
她撞到了什麼,咦了一聲。
有個湯婆子!
晏謹將湯婆子塞進她懷裡:“剛才你去沐浴的時候放進來的,今日才來月事,又這樣忙碌,一夜未睡,難受麼?”
想到這裡,再想起她下午發白的臉色,晏謹就有些心疼。
這種小細節十分加分。
謝楚楚忙的時候,根本顧不上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加上被找到師父的巨大喜悅衝擊,整個人都飄飄然不知所以。
這會兒忙碌過後,漸漸感覺到了身體被掏空的疲憊感。
她在晏謹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有一點點難受。”
一隻溫熱的手掌,在她的肚皮上輕輕按摩。
像是給小貓撓肚子一樣。
謝楚楚覺得舒服,肯定是他剛才用湯婆子熱了自己的手。
謝楚楚很困了,但今日又過於興奮,她還不能馬上入睡。
晏謹自然能覺察到她的興奮。
“很開心?”
“是啊是啊!”謝楚楚轉身,紮進他的懷裡,雙手抱著他,像個粘人精。
這是她表達開心的樣子。
兩人關係越親密之後,晏謹總能解鎖很多她在人前不會出現的樣子。
他喜歡極了。
“沒想到還能見到師父,師父這麼厲害,是藥王穀的人,大哥也有救了,我們全家都好好的!”
謝楚楚小小聲:“最不喜歡生離死彆了,好難受。”
這種事情,她經曆了很多。
戰友的離去、師長的離去,每一次都讓她感到不開心。
晏謹:“可你以前去榕城,也去得很爽快。”
一封信也不回來,不知家裡人想她。
也不曉得,他日日在家裡盼她回信。
謝楚楚蹭蹭小腦袋:“那我知道我會回來呀,而且很快就回來,那不一樣。”
“以前師父不見了,我都哭了!”
晏謹:“你師父好像不太喜歡我。”
謝楚楚抬頭,狐疑地看著晏謹。
嗯,怎麼感覺一股茶味兒?
晏謹:“可能是我今天得罪他了。”
謝楚楚噗嗤一笑,在被窩裡撲騰著兩支腳:“哪有,他是不滿意你拐走了他這聰明有機靈、可愛又勇敢的徒弟,還讓我對你這麼死心塌地,他吃醋了。”
“死心塌地?”晏四公子是個十分會抓住重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