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了小時候,剛剛被帶到大將軍王府的時候,謝瓊對她說。
好好住在王府,從今往後,大將軍王府就是她的家。
可是……
根本不是這樣的。
謝楚楚看著倒在地上,可憐又可恨的溫然,歎氣:“爹,你太暴力了!”
謝瓊:“……”
閨女,你是忘記了,你是怎麼帶著一匹狼去追趕我的兵了麼?
謝楚楚不管,十分嚴肅地說:“我還要審問呢,人沒了,怎麼辦?”
這父女相處,無比自然又和諧的一幕,刺痛了溫然的眼。
她在謝家生活十多年,從未能獲得這樣的對待。
謝楚楚一扭頭,便對上了溫然的不甘心的眼神。
謝楚楚知道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不在乎,而是走過去,蹲下來,看著趴在地上的溫然,問道:“你給謝平和牛振天的糕點下毒了,膽子很大,就算你不是被利用的,就憑你敢給他倆下毒這種心思,我爹和我大哥,就不能饒了你!”
聽到“我爹”和“我大哥”兩個稱呼,後麵的謝瓊和謝安瞬間昂首挺胸!
謝安冰冷冷的臉上,甚至浮現了一絲絲笑容。
楚楚說得真自然,肯定是在心裡十分承認他這個做大哥的!
溫然不甘地喊出聲:“我爹救過大將軍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謝楚楚差點翻出一個美麗的白眼:“得了吧,你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戰場之上,主將的副將,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就是維護主將的性命,知道為什麼麼?因為主將喪命,將士群龍無首,一旦戰敗,連國都沒有!你爹做的是他該做的事,我爹念在跟你爹的交情上,承了這個所謂的救命之恩,可你順杆子往上爬,玩道德綁架,就是你的不對。”
“還找我爹報仇,你這麼能,你怎麼不上天呢?”
謝楚楚護爹的架勢十分足。
謝瓊看得驕傲。
旁邊的謝安心中羨慕又酸溜溜的,不知楚楚何時才能也這樣護著他。
可溫然哪裡懂這個。
謝楚楚沒打算跟她囉嗦:“但我現在,不關心這個。”
謝楚楚眼神帶了寒芒:“是誰給你的天竺花之毒?”
“彆說是你自己拿到的,你根本拿不到天竺花之毒。”
謝楚楚的神色越認真,溫然就知道,她越關心這麼件事。
她不是完全蠢笨的人。
溫然很快就明白了,咳嗽著低低地笑了出來:“所以,你們如此大費周章,此時此刻,才來跟我算賬,是想知道,是誰在背後幫我?”
謝楚楚沉默不語。
“但你至今仍舊沒有頭緒。”溫然說著,總算在心中感到了一絲報複了快意。
“哈哈哈哈……”她咳嗽著笑了起來,挑釁地看著謝楚楚:“你以為,我會說麼?”
謝安一把長劍架在了溫然的脖子上。
溫然這時候,反而不那麼怕死了:“大哥,你要殺了我麼,殺了我,你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謝安:“彆叫我大哥!”
溫然看了看謝楚楚,又看了看謝瓊,一改方才的懼怕,似乎以為自己找到了儀仗,眼神充滿了挑釁:“你們儘管問啊,殺了我,就算殺了我,我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謝楚楚麵無表情:“哦。”
“我不殺你。”謝楚楚抬手,拍了下她美麗的臉龐,笑得眼眸彎彎,十分可愛:“我是個溫和的人,不喜歡殺人。”
“我喜歡,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落,一個針管,紮在了溫然的身上。
溫然瞪大了眼睛。
作為國家培養的特種秘密人才。
刑訊和反刑訊是基本功。
謝楚楚隻需要動動手指,就有一千種方法讓人說出她想知道的消息。
就算是暗中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也不能在她的神經藥劑下,堅持十五分鐘。
更彆說溫然這種人了。
她想挑釁謝楚楚。
笑話,給不給人挑釁自己,完全看謝楚楚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