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它們卻如同一條條冰冷的鎖鏈，無情地將他拖向鏡麵。
“住手！”何塵拚命掙紮，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這到底……”
“是戲如人生，還是人生如戲？”十二個聲音齊聲吟唱，宛如來自地獄的鎮魂曲。
隨著這詭異的吟唱，戲台轟然坍塌，揚起一片塵土。
在急速下墜的途中，何塵最後看到的，是鏡中自己的麵容徹底扭曲，變成一個猙獰野獸模樣的瞬間……
與此同時，秘閣內，那本透著神秘氣息的古籍突然停止了翻動，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關千寒顫抖著伸出手，緩緩拾起書冊。
隻見最後一頁，浮現出全新的戲文：
「且看那鏡中花，水中月，哪個是真哪個假？」
泛黃的紙頁上，何塵的剪影正與何立的身影緩緩重合，仿佛在暗示著什麼。
一滴血淚從書頁邊緣悄然滑落，在接觸到關千寒指尖的刹那——
“哢嚓。”
玉霄宮最高處的命魂燈，毫無預兆地熄滅了第三盞，一縷青煙緩緩升起，讓兩人愣在原地。
……
“這……這究竟是何處？”何塵緩緩睜開雙眼，發覺自己置身於一個破舊不堪的院子之中。
抬眼望去，上方的牌匾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三個字——“天戲園”。
何塵目光一凝，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卻驚愕地發現，身軀竟呈現出半透明的奇異模樣。
“我……我到底還活著嗎？”他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
就在此刻，一個老者邁著遲緩的步伐從屋內走了出來。
而更令何塵震驚不已的是，自己年少時的身影竟也從外麵急匆匆地衝了進來，看樣子正是十五歲的模樣。
隻見年少的何塵，腳步踉蹌卻又滿心歡喜地拿著戲劇本，大聲喊道：“師傅！師傅！我學會唱《霸王彆姬》啦！”
“好，好啊。”師傅輕撫胡須，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讚歎道，“小塵果然天賦異稟，悟性極高啊。”
年邁的老師傅說完又環顧了一眼空蕩蕩的入口，不禁微微皺眉，問道：“小立呢？他怎麼還沒回來？該不會又跑出去玩了吧？”
何塵看了一眼四周，空無一人。
……..
“他…….弟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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