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盼盼,因為婚禮那檔子事兒,也就沒有再回知青點,安頓好倆人休息,侯勇一個人打著手電筒上山去了。
雖然嘴上說的輕巧,但是眼下實打實的窘境讓他沒辦法閒下來,他要抓緊賺錢,否則家裡給他攢的那點彩禮,連半個月的藥都支撐不下來。
晚上的後山倒是沒什麼野獸,隻是蚊子太多,侯勇臨出門隨手從門上扯下兩根乾艾草放在背簍裡,也算勉強能擋點蚊子。
轉過後山,映入眼簾的就是成片成片的石花籽。
這玩意根莖是紫黑色,葉子是心形,上麵有不少燈籠一樣的果實。
出門忘了帶鐮刀,侯勇隻能連根拔,折騰了三個多小時,身上的背心都因為出汗貼在了身上,掂量了一下身後的背簍,感覺有個十來斤,侯勇感覺兩個胳膊酸的都要離家出走了。
下山回家,已經淩晨4點多了,旁邊院子的雞都打鳴了。
農村醒的一般都早,侯勇索性也就不睡了,把平時洗衣服的大木盆拿過來,用現壓的井水先簡單的擦了擦身子,就開始坐在地上搓石花籽。
小半盆石花籽用布袋裝起來,在盆子裡使勁的揉搓,一邊揉還要一邊捶打,二十分鐘左右,把石花籽表麵上的一層東西全都搓洗出來,一盆清澈的井水,眼看著從清澈漸漸變得渾濁而濃稠。
半斤多的石花籽,變成了一盆濃稠不成型的冰粉。
日頭還沒上來,井水足夠冰,侯勇又找了一個大盆,接滿了井水,然後把裝著冰粉的木盆坐在更大的盆裡麵冰鎮一會。
等的時候侯勇也沒閒著,去廚房翻了兩圈,按照前世的記憶,冰粉裡麵可以放一些桂花糖漿或者葡萄乾山楂乾之類的點綴豐富口感。
隻可惜現在家裡的條件不允許,這些東西全都沒有,隻有廚房牆角有個塑料大桶,好像是小賣鋪裝棒棒糖的,被老媽拿回來當了糖罐子。
侯勇本想熬點紅糖,但那玩意不如買現成的。
侯勇打算先嘗試一下普通甜口的,如果做成功了,就去市集買點現成的紅糖和乾果回來,看看哪種更受城裡人歡迎。
顧盼盼早在侯勇洗石花籽的時候就醒了,她站在廚房門口沒說話,眼看著侯勇把半罐子白糖倒進鍋裡,就感覺有些心疼。
這年頭白糖還要憑票購買,沒票的要加錢,在農村肉很貴,但是糖這玩意更貴,如果不是農村做大席,平時白糖能用的地方實際上很少,侯勇倒進去的那些糖,少說也要三塊錢左右。
“你醒啦?”
侯勇轉身要去拿鏟子,看到顧盼盼站在門口,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
顧盼盼微笑著點點頭,走進來湊到鍋子前,“勇哥,你要做什麼好吃的嗎?”
“嗯,做點你沒吃過的小零食,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顧盼盼很給麵子的點點頭,姑娘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從來不會質疑侯勇,要不然前世也不會侯勇在創業初期喊她過來,她就義無反顧的來幫忙了。
侯勇這邊把糖水熬好,鍋都沒刷就重新加了水和米,剩下的那點糖也不會浪費,等冬兒醒了喝點甜粥也不錯。
趁著熬粥的功夫,侯勇拿著筷子走到外麵,用筷子戳了一下木盆裡的冰粉,皺了皺眉,這都一個來小時了,盆裡的冰粉還是不成型。
按照道理來說,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正常冷卻這玩意也應該凝固了才對,難道是自己遺忘了什麼步驟嗎?
侯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認真的思考前世嘗試做冰粉的細節,貌似,他好像確實忘了一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