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嗎?
蘇傾城捶捶自己太陽穴,看著身上的西裝外套,剛才應該是認錯人了。
她將西裝外套疊好,放在一旁,拿過手機看了眼,已經充了百分之三十的電了。
她將充電器還給了前台,離開了酒店。
酒店外,江郢正在接電話,他爸打過來的,不想打擾那個女孩休息,於是出來了。
他爸希望他能在深市多待幾天,直到京市的管理層全部安插在深市總部後再回京市。
江郢答應了。
他快步走進酒店大廳,沙發上隻剩下他的西裝外套。
深深的失落感從他心底冒出來。
可他並沒有因為這種心情而不愉快。
他感覺自己活了似的。
因為那個女孩而鮮活。
江郢拿了外套,追出去,他不認識這邊的路,便一直往前跑,在一個人行道上,他看到她了。
霓虹等下,她扶著燈杆,在打電話。
他就在她身後,能清晰地聽到她的聲音。
凶巴巴地女孩,說話有些粗魯,“葉瀟瀟,你要死啊,敢跟我奶奶說讓你兒子跟我女兒訂娃娃親,你兒子是想老牛吃嫩草嗎?”
她……結婚了?
江郢錯愕,手指下意識收了收。
彆人給他資料裡,並沒有提到這個。
紅燈變成了綠燈,女孩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過斑馬線。
江郢想要追上去,卻又強迫自己站在原地。
他從沒想過她已婚。
回到酒店,文薔站在門口在等他。
他和文薔已經很久沒見了,文薔正紅著眼看著他。
隻是他心中毫無波瀾。
從來都是這樣。
他唯一感覺自己對這個世界有知覺,便是在書店遇見了那個女孩。
江郢走到文薔麵前,“文薔,對不起,我們取消婚約吧。”
文薔紅著的眼眶流下淚來,她剛才在一杯酒中下了藥,想要端到江郢麵前,最終卻沒有這麼做。
她因為自己做了這種齷齪的事而自慚形穢地躲在包廂裡,不敢見人。
之後她灌了自己好幾杯酒,心好像越來越痛。
直到她再次想要找江郢聊聊,卻在大廳裡看到江郢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蘇傾城身上。
江郢明明不認識蘇傾城,可是愛蘇傾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文薔知道沒什麼好談的了。
她輸了,輸得很徹底,甚至差些輸掉了人格。
在江郢跟她說取消婚約後,她淚水決堤,卻笑著問,“你是有喜歡的女孩了嗎?”
江郢沉默了。
他隻道,“我對你沒任何感情,娶你,對你不好。”
很直白的話,沒有絲毫委婉。
文薔的心狠狠地被錐了一下。
無論是沈郢,還是江郢,都是這麼純粹的人。
她點點頭,“確實是,對我不好,我長得漂亮,人也優秀,家世還好,一定會找到一個很愛我的人,他會把我捧在掌心裡供著,不像你像個冰窖把我凍起來。”
她說著,唇角揚得更高,“阿郢,謝謝你,讓我知道天高地厚,以後我再也不會偷東西了。”
文薔說完,與江郢擦肩而過,跑進夜色裡。
江郢沒回頭,他在想文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