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薔偷了什麼?
再想,已是不重要的事兒。
江郢回到了酒店房間,拿起茶幾上一張素描畫,是女孩跟調酒師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樣子。
他本是想追她,卻沒想過能不能追她。
江郢看著素描本上的女孩出神,直到天明,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在素描本上,給灰色的畫鍍上了金光,女孩像一朵金色的玫瑰。
他突然合上了素描本,站起身來,打了個電話給江淮許,“我去趟韻城,宋叔那邊麻煩幫我應付一下。”
江淮許年紀大了,睡得少,此刻已經很清醒了。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問江郢,“為什麼去韻城,又為什麼選擇我幫你應付?”
“去韻城有一點私事。”江郢麵無表情往外走,“讓你應付宋叔,是因為你不想京市華英的人擁入深市華英,這點我可以答應你。我要的隻是牽製,不是代替。”
江淮許,“好。”
江郢掛了電話。
機場落地韻城。
江郢走在韻城的機場,很陌生的地方。
他走出機場,打車到了一個叫柳家灣的彆墅區。
是那個女孩住的地方。
他知道她住在哪棟彆墅。
江郢順著柳家灣的彆墅往裡走,卻在一個廢棄的幼兒園停住了腳步。
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江郢朝裡走,看到了一個滑滑梯。
韻城是個很潮濕的城市,滑滑梯上發黴了,四處是黑褐色的斑點,江郢是個有潔癖的人,一雙乾淨的手卻撫摸上滑滑梯。
這是什麼地方?
他坐在滑滑梯上,坐了許久,腦子裡是空的。
這座城市,他來過。
這裡,他也來過。
江郢篤定。
他本想去女孩家,卻又沒去,來這裡本就是衝動。
他找了個酒店住著,想要在這裡尋找到一個答案。
深市的工作,他遙控江淮許完成,而他大多時候,都在韻城騎自行車。
本以為會找到像在幼兒園那裡的感覺,但並沒有。
一切都是陌生的。
一無所獲,江郢決定離開韻城,他和文薔取消了婚約,他爸催他回京市。
臨走前,江郢開車再次到了柳家灣,車子停在女孩家門口。
他以為能等到女孩,再見她一麵,事與願違,他隻看到了一個老太太領這個下人,推著嬰兒車出門。
江郢開了一線窗,看著嬰兒車。
這時老太太說,“傾城那丫頭自從從深市回來後,天天往公司跑,我還以為她爛泥上牆了,沒想到是去公司睡覺。總經理說哪個部門開會,她就去哪個會議室,然後趴著就睡。”
下人笑起來,“也不算壞事,至少小姐沒那麼憔悴了。要是能再想想辦法,讓她胃口好一些就好了。”
老太太歎口氣,“之前沈家那小子把她慣壞了,嘴巴叼著呢,如今那小子走了,也帶走了我孫女半條命,什麼孽緣。”
下人也感傷起來,“小姐是重情重義的人啊,不然也不會讓他們的孩子跟著沈先生姓。”
……
江郢看著走遠的人,久久地坐在駕駛座上。
陰晴不定的天下起了雨,啪嗒啪嗒地砸在擋風玻璃上。
他從旁邊拿起手機,給他爸打了電話。
他說,“爸,我跟江老要出差一趟,過幾天再回京市。”
他爸沉聲問,“他們沒在公司看到你,你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