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沒辦法,隻能扶著她爺爺的胳膊,對他道,“爺爺,撐好拐杖,你不是大學教授嗎?就當他們是你的學生,咱們可不能做慫蛋。”
蘇老爺子怕失禮,一直在笑,嘴巴都笑僵了。
“傾城啊,爺爺的學生裡,可沒有京市前市長,沒有江淮許這樣的國寶級畫家,更沒有住在雲天公館裡的神秘人。”
這麼一說,蘇傾城才知道自己的婚禮,來了這麼多大拿,之前她還以為是平常。
以後可能這也是她生活的平常吧。
蘇傾城乾脆不看其他地方了,隻看著儘頭的江郢。
“爺爺,你不覺得我老公才是最牛的嗎?沒看上市長千金,國寶級畫家還在他手下做事,雲天公館裡的人也怕他。”
她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得意地說,“這麼算下來,我比他們都牛!我老公是我的。”
她見蘇老爺子在翻白眼,恭維道,“不過爺爺才是最牛的,很牛的我是你孫女,牛逼上了天,也得管你叫爺爺。”
蘇老爺子就比她更得意了,下巴抬得很高,“那是當然,江郢他爹比我小不了幾歲,按輩分都得管我叫叔。”
兩人自吹自擂一番,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即將到江郢麵前時,蘇傾城笑得很燦爛,還衝江郢眨了眨眼。
江郢雙手放在前麵,交握著,歪著頭,看著她,一臉寵溺的笑。
他交握著的手,突然稍微指了指她腰間。
她低頭看,隻見婚紗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朵藍色的鳶尾花。
標本,顏色卻很正。
她看著鳶尾花,心卻微微酸澀,為江郢的。
又很想奔向他,像他來接親時那樣,可身邊還跟著個老頭,丟下老頭一個人總歸不好。
她偷偷給江郢比心,對他做了個嘴型,“我最愛你了。”
她以為沒人知道,可畢竟她在台上,又是新娘,很多雙眼睛盯著她,不管做什麼都會輕而易舉被發現。
台下因為她的舉動,不少人笑起來。
“還沒開席就吃狗糧了。”
“好歹是柳家灣的一枝花,矜持一些。”
“那不是跟在江總身邊整天遊手好閒嗑瓜子的蘇秘書嗎?原來是江總的老婆。”
秘書部的人也來了。
“哎喲,憋死我了,我好想昭告天下,江總是寵妻狂魔。”
“什麼是太後級彆的老婆,傾城就是。”
……
蘇傾城也不知道何時從柳家灣人嘴裡的霸王花,變成了一枝花,可能不是所有人叫她霸王花,也有人一直叫她一枝花吧。
隻是壞的話,總是會很快傳出來,而好的話,需要慢慢去聽,而她很少在柳家灣有耐心。
一場婚禮,也讓她在昆泰掉馬了,以後去上班,免不了被人奉承,少了悠閒自在了。
婚禮進行曲循環著。
當蘇老爺子將蘇傾城的手放在江郢手中時,八十多歲的老人一時間泣不成聲。
他既欣慰,又不舍,“我家孫女三十高齡,也算是徹徹底底嫁人了。”
蘇傾城見老爺子哭都哭得不正經,一邊笑,也一邊哭,“爺爺,我一直有人要好嗎?”
她搖著江郢的手臂,“郢郢,是不是?”
兀地,江郢一把拉她入懷,在她頭頂說,“是,我一直都在覬覦你。”
他們又不守規矩,一旁的司儀尬住,又不敢把摟摟抱抱的兩人拉開,隻得看向老爺子求救。
老爺子清了清嗓子,低聲道,“你們兩個乾什麼呢,在結婚,在結婚!”
蘇傾城聽到了,吐吐舌頭,忙從江郢懷裡鑽出來,
兩人並排站好,蘇傾城不敢看滿宴會廳的人,垂著眸看腳,手心都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