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澤深和安之恒在監獄裡與紀紅霞對峙的同時,另一場“圍獵”也在悄然進行。
香林市某個破敗不堪的招待所裡,空氣中彌漫著劣質煙草、黴味和汗臭混合的難聞氣味。
林偉成提著一個破舊的行李袋,正鬼鬼祟祟地準備溜出門。
他昨天受到女兒林燕燕的警告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事。
尤其是今天林燕燕也沒再聯係他,更是讓他坐立難安,決定先換個地方躲躲風頭。
然而,他剛把門拉開一條縫,準備探頭看看外麵有沒有人,一張帶著戲謔笑容的臉就幾乎貼了上來。
是石頭。
他像一堵牆似的堵在門口,雙手抱胸,臉上掛著那種貓捉老鼠般的、看到獵物無處可逃的表情,眼神裡卻透著一股子冷意。
“林先生,這是要去哪兒啊?不多住幾天了?”
石頭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心裡發毛的壓迫感。
林偉成的心臟猛地一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乾淨。
他強裝鎮定,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啊……是……是這位同誌啊,我……我就是出去買點東西……”
“買東西需要帶著全部家當嗎?”
石頭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手裡那個鼓鼓囊囊的行李袋。
林偉成的笑容僵在臉上,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他知道石頭是誰,更知道他是秦遠舟的人。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要關上門。
但石頭動作更快,一隻手閃電般地伸出,穩穩地抵住了門板。
“彆急著走啊,林先生,我們隊長還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呢。”
石頭的語氣依舊輕鬆,但眼神裡的冷意更甚。
“聊……聊什麼?我……我跟他沒什麼好聊的!”
林偉成徹底慌了,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硬撐著鎮定已經不可能,求生的本能讓他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逃!
他猛地轉身,扔掉手裡的行李袋,像隻受驚的老鼠般衝向房間裡那扇唯一的、破舊的木窗。
他知道這裡是二樓,隻要跳出去,鑽進外麵複雜的巷子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他快,石頭更快!
就在林偉成的身體幾乎要撲到窗邊,手已經摸到窗框的那一刻,石頭一個箭步衝了進來,蒲扇般的大手如同鐵鉗,一把抓住了林偉成的後衣領!
“呃啊——”
林偉成隻覺得脖子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拽了回來,像個破麻袋一樣摔倒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想跑?”
石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林偉成,臉上那戲謔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不耐煩,
“就你這慫樣,還想從我手裡跑掉?”
他彎下腰,一把將林偉成從地上拎了起來,動作粗暴,毫不客氣。
“老實點!”
石頭低喝一聲,將幾乎癱軟的林偉成按在牆上,
“我問,你答。敢耍花樣,或者說一句假話……”
他湊近林偉成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威脅,
“我保證,你會比現在後悔一萬倍。”
林偉成渾身抖得像篩糠,看著石頭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這次……
是真的栽了。
等待他的,將是未知的恐懼和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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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才剛剛破曉,友誼飯店的套房內,林燕燕就已經醒了。
她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彈起來,開始了她人生中或許最重要的一次“梳妝打扮”。
她仔仔細細地洗漱,然後坐在鏡子前,將昨天新買的全套高檔化妝品一件件擺開。
粉底要打得最無瑕,眼線要勾勒得最精致,口紅的顏色既要顯得氣色好,又不能太張揚,要符合“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