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握緊短刀,突然聞到杏仁酥的焦香——這是婉兒的求救信號。他猛然轉身,看見婉兒的身影在峽穀入口若隱若現。
“婉兒!”蘇牧大喊,“快離開這裡!”
婉兒搖頭,舉起手中金壺:“蘇將軍,喝了它,你就能獲得赤蛇老祖的力量。”
蘇牧瞳孔驟縮,他看見金壺表麵映出自己的倒影——眼尾竟爬滿赤蛇鱗片。
鬼哭峽的陰風卷起婉兒的素紗,蘇牧看見她腕間的赤蛇紋絲帕與蕭逸的如出一轍。金壺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映出蘇牧眼尾的鱗片正在蔓延。
“喝了它,你就能掌控十萬陰兵。”婉兒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冷冽,“這是你唯一的生路。”
蘇牧的指尖撫過刀柄上的赤蛇紋路,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若遇絕境,可取短刀中的孔雀膽。”他猛然掰開刀柄,黑色藥粉簌簌落入金壺。
“你......”婉兒的瞳孔驟縮,“你怎麼會知道......”
藥粉與金壺中的液體劇烈反應,騰起青紫色煙霧。蘇牧趁機撲向青銅棺槨,短刀刺入蘇明心口的赤蛇紋身。蘇明慘叫著化作黑煙,露出棺底刻著的《大月氏密約》。
“原來如此。”蘇牧迅速瀏覽契約內容,“西北三城賦稅的三成,竟通過鹽引秘密運往大月氏。”他猛然抬頭,“婉兒,這就是你要保護的真相?”
婉兒後退半步,素紗下的麵容陰晴不定:“蘇將軍,有些真相,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安全?”蘇牧冷笑,將契約收入懷中,“你以為用這種下作手段,就能阻止我回京揭露真相?”
“揭露?”婉兒突然笑了,笑聲如碎冰墜入深潭,“你以為當今聖上為何千方百計要你死?”她扯開衣襟,心口的赤蛇紋身與蘇牧的短刀遙相呼應,“我們都是棋子,棋盤在二十年前就已擺好。”
與此同時,長安城太極殿,李大人正將黃金印信按在《西北三城交割文書》上。他抬頭望向殿外如血的殘月,突然聽見龍案後傳來蕭逸的咳嗽聲。
“李愛卿深夜入宮,所為何事?”蕭逸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李大人猛然轉身,看見皇帝蒼白的麵容映在青銅鏡中:“陛下,臣......臣是來稟報西北軍情的。”
“軍情?”蕭逸冷笑,“還是來取朕的命?”他猛然掀開龍袍,露出腰間纏著的赤蛇皮腰帶,“你以為朕不知道,你與大月氏公主的交易?”
李大人臉色驟變,袖中匕首悄然滑落:“陛下......”
“不必緊張。”蕭逸從硯台暗格裡取出半枚赤蛇令牌,“朕也是赤蛇教的人。”他的瞳孔突然變成蛇形,“二十年前,是朕親手將赤蛇老祖的血脈注入蘇牧體內。”
李大人踉蹌後退,撞翻了案上的青銅燭台。燭火點燃文書,露出隱藏的血字:“以蘇牧為祭,喚醒赤蛇老祖。”
此時,鬼哭峽出口,三千陰兵在赤蛇老祖的操控下步步逼近。蘇牧將《大月氏密約》綁在箭上,射向高空:“婉兒,帶著它回京!”
婉兒接住箭矢,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你就這麼信任我?”
“信不信不重要。”蘇牧揮動短刀,在地上畫出太極圖,“重要的是,我要讓赤蛇教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棋手。”
他猛然劃破雙掌,鮮血滴在太極圖上。地麵劇烈震動,羽林衛鎧甲上的北鬥七星暗紋同時亮起,形成巨大的封印陣。赤蛇老祖的虛影在陣中發出刺耳的尖嘯,漸漸消散。
“不可能!”婉兒驚呼,“你怎麼會......”
“因為我是蘇牧。”蘇牧的瞳孔恢複清明,“二十年前被赤蛇教選中的祭品,也是當今聖上最忌憚的棋子。”
與此同時,長安城天牢,王大人正在擦拭染血的羊毫筆。牢門突然打開,李大人陰鷙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中:“王大人,彆來無恙?”
王大人猛然抬頭:“李大人深夜造訪,是來殺我滅口?”
“滅口?”李大人冷笑,“我是來救你出去。”他扔過一套羽林衛鎧甲,“換上這個,跟我去見一個人。”
王大人看著鎧甲內襯的北鬥七星暗紋,瞳孔驟縮:“你......你是赤蛇教的人?”
“聰明。”李大人將半枚赤蛇令牌扔在地上,“當今聖上已經瘋了,他要拿整個長安城給蘇牧陪葬。”
王大人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了鎧甲:“陪葬的......不止長安城......”他從口中吐出半截黑蛇,“大月氏的三萬鐵騎,其實是......”
話音未落,牢頂突然塌陷。蘇明的身影從廢墟中站起,瞳孔泛著幽光:“李大人,教主有請。”
此時,太極殿內,蕭逸正在擦拭皇後的赤蛇紋絲帕。突然,絲帕無風自動,露出暗藏的血字:“蘇牧已死,七日血祭。”
“死了?”蕭逸猛然站起,“不可能!他的短刀還未......”
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騷動。一名侍衛踉蹌著闖入:“陛下,城防司急報!鬼哭峽方向出現......”
“出現什麼?”蕭逸厲聲問道。
侍衛顫抖著遞上染血的羽林衛令牌:“蘇將軍......蘇將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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