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孟呦呦並沒有出聲催促,隻是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陪他耗。
過了會兒,那人雙手插在西裝褲兜裡,閒散地踱到桌邊。他低下頭,目光掃過桌上的物件,手指隨意地撥弄了一下相機的鏡頭蓋,一副渾不在意的摸樣。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碰到錄音機時,孟呦呦立在一旁,麵無表情適時補充道:“裡麵存在爭議性對話的錄音磁帶已經處理掉了。”
聞言,男人挑了挑眉,意味不明。
“至於那支鋼筆,”孟呦呦頓了下,“還有你的皮帶,我們的技術人員分彆在其內部發現一台隱藏式微型照相機和音頻發出裝置。”
“儘管鋼筆被你‘不小心’泡了熱水,裡麵的膠卷全部乳化作廢,我們無從判斷它拍攝的照片是否為違規內容。但這台微型相機,你事先並未向我方做合規登記,按照規定,我們有權扣留。”
“至於你藏在皮帶扣裡的裝置,儘管我們並未成功獲取在它運作下的成品磁帶。但這種隱蔽將其攜帶在身上的行為,本身就違反了我方對外的相關管理條例及國際公認的新聞從業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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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約翰·巴特終於嗤笑一聲,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一趟不僅得空手而歸,還得白白搭進去兩台設備嘍?”
“綜上,”孟呦呦直接無視他的不滿,聲音拔高了些:“你的行為已超出新聞采訪範疇,徹底破壞了雙方信任基礎。
你的采訪許可及簽證,自此刻起正式被吊銷。我方責令你於二十四小時之內離境。”
“好,如果沒有問題,我的通知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會有其他同事負責陪同你前往口岸,協助你辦理出境手續。請你即刻收拾個人行李,準備啟程。”
說完最後一句,孟呦呦利落地拿起背包,轉身欲走。身子側了半圈,卻又兀自頓住,孟呦呦扭過臉,沉聲道:“巴特先生,我們國家有句古話,我想送給你。”
孟呦呦目光平直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聞言,約翰·巴特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孟呦呦轉回身去,麵對著男人。“巴特先生,你口口聲聲說要親眼見證最為殘酷真實的一麵,向國際大眾還原真相。
你從頭到尾滿口的正義、公理、人權,可你真的在意這些嗎?”
說著,孟呦呦突然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也拍在了約翰·巴特的麵前。
“這張照片上的地雷殘骸,正是造成三天前你在病房裡見到的那位戰士身上無數創口的罪魁禍首。然而這種殺傷力極強的武器被大量埋伏在有平.民活動的區域,造成的無辜.傷亡不計其數。
照片上地雷表麵刻有的外文銘文標簽一清二楚,你是否要選擇性看不見?”
“人如果連最後一點良知都徹底泯滅了,那麼他還是人嗎?
有能力把白的說成是黑的,這是你的本事,隻是這個黑色的染料來源於哪?
它來自於你心臟的顏色。”
孟呦呦以為自己說出接下來這些話的時候,肯定義憤填膺,身體是顫抖的,聲音是尖銳高亢的。可真到了說出口的那一刻,卻異常平靜。“你明明看見了醫院裡,有多少我們的戰士正在經曆非人的痛苦。”
她用最為平靜的聲音發出字字泣血的呐喊:“到底是誰在不.人.道地使用武器?”
一句比一句輕:“又到底是誰在使用不.人.道的武器?”
那張照片孟呦呦最終沒有帶走,她留在了招待所的桌麵上。至於約翰·巴特最終有沒有帶走,她不得而知,也不再關心。
利益劃分陣營,陣營孵化先天立場,有人生來為既定立場服務,代價是必須蒙蔽雙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非,似乎變得不再重要。
孟呦呦早已褪去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三兩句憤慨的控訴就能夠喚醒一個人沉眠已久的良知。
這隻是她的一時意氣,也是傻氣。相信正義終將會到來,是她一廂情願始終不願妥協的理想主義。
人生在世,總要固執地相信點什麼。或許在某個特殊的時刻,它能支撐著你走下去;或許它能給你冰封麻木的意誌帶來一絲真實的溫度;
但它一定可以讓你知道,你正在做什麼?在為什麼而堅持?又為什麼不願意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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