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詐的渾蛋!!!”
那三名刺客被辣得涕淚橫飛,劍招大亂。
本來吧。
他們覺得殺一個李玄戈,和宰隻王八一樣的簡單,所以打算等殺掉了再用“見紅”毀屍滅跡。
可萬萬沒想到……
那廝居然那般奸詐,撒辣椒粉!!!
李玄戈叼著梨膏糖挪到窗邊,笑得像隻偷到油的老鼠。
“聽過貓和老鼠的故事嗎?”
“啥玩意兒?”
刺客劍鋒一滯,三臉懵圈。
“你們是貓,而本王……”
“是那一隻掀翻貓頭蓋骨的老鼠!”
話音未落,他猛然踹翻桌案。
硫磺硝石如天女散花,木炭粉末紛紛揚揚,整個屋子瞬間化作火藥窖。
他拿出火折子,輕輕吹燃,朝那三個刺客微微一笑:“好玩的馬上要來了哦!”
三刺客:“???”
李玄戈意味深長地說道:“友情提示,建議抱頭蹲防~”
說著。
他便將火折子丟了出去,而自己毫不猶豫地便轉身跨窗跳了出去……
“轟!!!”
木屑化為烈焰,硝石硫磺頃刻間被吞噬,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在爆炸聲中激蕩開來。
以至於。
那三個刺客在火光中被衝擊得倒飛了出去。
李玄戈理了理淩亂的衣袍,背對火海,一屁股坐在魚池前。
然後。
一邊“哢吧哢吧”嗑著瓜子,一邊單手甩魚竿。
“千戶!”
“撈人時順帶撒把鹽,今晚加餐炭燒……”
“狼肉!”
千戶拎著繡春刀衝來時,正瞧見一根焦黑的指頭“啪嗒”砸在腳邊。
以至於。
默默將“屬下來保護殿下了”給咽回肚裡去……
這哪是一個自卑到廢物的皇子?
分明是閻王爺的拜把子兄弟啊!
他一個激靈,幾步跑上前,蹲在焦黑的屍塊旁翻檢。
下一秒。
指尖突然觸到一片未燒儘的皮肉。
肩胛骨上赫然烙著赤紅色的狼頭,獠牙間還叼著半截玄鐵劍紋……
他倒吸一口涼氣,拎著那塊皮肉踉蹌衝到魚池邊:“殿下!這兒有一個狼頭刺青!”
“嘖,二哥的愛好,依然那麼土。”
李玄戈魚竿一甩鉤住皮肉,對著月光端詳,“漠北狼群都改吃素了,他還拿這玩意當圖騰?”
千戶急得直搓手:“可二皇子的玄鐵軍刺青,都是虎頭啊!”
“虎頭是批量紋給玄鐵軍。”
李玄戈指尖戳了戳狼耳,“而這一個玩意……乃是死侍的。”
千戶的臉色大變。
好家夥!
二皇子跟八皇子的仇恨有那麼深嗎?
居然非得派死侍出來?
李玄戈突然掏出辣椒粉罐,把狼頭刺青塞進去醃了一下。
然後。
在千戶一陣反胃的表情下,將罐子往千戶懷裡一拋:“去,把這伴手禮掛到玄鐵軍營旗上,記得配首打油詩。”
“嘔……”
千戶扶著牆嘔吐了幾息,才擦拭嘴角問道,“什……什麼詩?”
李玄戈張口就來:
“狼頭泡椒香,二哥淚兩行。”
“若問誰家強,王八鎮池塘!”
自從穿越過來,他發現自己變得有文化了一點,順口溜似的醬油詩,手拿把掐。
千戶的雙手,差一點將罐子給抖飛出去喂魚:“這豈不是挑釁嗎???”
“哪能呢?”
“這分明是流體力學的教學。”
李玄戈反手甩出魚線纏住院裡的歪脖子樹,“當憤怒值達到臨界點……”
話語停頓,他猛地一拽。
“哢嚓!”
老樹的樹枝斷裂了。
“人就會像這樹一樣……裂開了。”
突然!
屋脊傳來瓦片輕響。
李玄戈手疾眼快,魚線倏地甩出,勾住了一個倉皇逃竄的黑影:“喲!外賣小哥彆走啊,給二哥捎個五星好評唄?”
千戶順勢掠出,一巴掌甩暈了黑衣人,方才看清對方手中攥著的正是漠北軍特製的狼哨,吹響可召死士,隻是……
哨孔已被魚鉤捅成了蓮花狀。
“殿下用魚竿,真他娘的出神入化……”
千戶盯著那根盤出包漿的釣竿,嘴角抽搐。
“釣魚佬的浪漫。”
李玄戈順勢又將魚鉤甩入了水池中,“空軍是不可能空軍的,這輩子總要釣點狼崽子加餐嘛!”
千戶:“……”
李玄戈突然踹了千戶一腳。
“愣著乾嘛?真當我要做泡椒狼頭啊?”
“趕緊拿冰鑒裝好,跟那人一塊兒送入宮,父皇就著這玩意,能下三碗珍珠翡翠白玉湯!”
千戶一下子悟了,正要拎上黑衣人跟泡椒罐子拔腿就跑……
“等等!”
李玄戈似是想到了什麼,朝他眨了眨眼,“另外……順便幫本王討一點煙草莖稈、石灰,硝石,蜂蜜,童子尿液,以及白酒……嗯,越多越好!”
千戶傻了:“尿……尿液?用來乾嘛?”
“那就告訴他,本王要用來拯救天下的!”
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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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殿內龍涎香嫋嫋,李焱斜倚在龍榻上,指尖摩挲著千戶送來的“泡椒狼頭罐”,罐口處還飄著一股嗆人的辣椒味。
王公公捏著鼻子退到三丈外,臉皺得像顆風乾棗。
辣椒味,都醃入味了。
“老八這醃菜手藝……”
李焱忽然笑出聲,“倒是深得禦膳房容嬤嬤真傳,當年她拿鶴頂紅泡糖蒜,毒翻了先帝三隻愛犬。”
王公公的嘴角微微抽搐:“陛下,這狼頭刺青確是二殿下豢養的死士標記,玄鐵軍虎頭刺青在左臂,狼頭卻在肩胛骨縫裡……”
他頓了頓。
嗓音壓得比禦膳房的銀絲麵還細。
“八殿下這招打草驚蛇,怕是要逼得二殿下狗急跳牆啊?”
“跳牆?”
李焱屈指彈了彈罐身,震得辣椒油濺上了奏折,“朕倒要看看……是漠北的狼跳得高,還是太液池的王八蹦得歡!”
話音未落。
殿外傳來一陣甲胄的鏗鏘聲。
李元霸的玄鐵重靴踏碎了門檻,肩胛狻猊映著燭火寒光:“父皇!兒臣要參老八私製火藥、勾結工部、意圖謀反!”
說著。
他甩出了一卷焦黑賬冊,“昨夜梗王府爆炸,硫磺硝石皆從工部火藥庫失竊,工部尚書孫女昨夜更與他私會!!!”
他的虎目一片充血,劍柄捏得“咯吱”作響……
沒錯!
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