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瘋狂了!
他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連自己派係的工部尚書,都能犧牲……
就為了弄死李玄戈!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內閣的首輔不是一個工部尚書,能相提並論的!
李焱瞥了眼賬冊,抄起玉璽往硯台一蘸。
然後。
在“謀反”二字上蓋了一個鮮紅的“閱”字。
“老二啊,你八歲那年誣陷老八往你褲襠塞爆竹的時候,好像也是用的這招。”
他指尖一挑,賬冊便落入炭盆。
“火候不錯,可惜栽贓的硫磺……”
青煙騰起間,李焱輕嗅兩下,“是江南官窯特供的,工部火藥庫裡可沒這金貴玩意兒。”
李元霸的臉色驟變,未及開口,李焱猛然將罐子朝他腳下一甩——
“砰!!!”
辣椒粉塵炸開,狼頭刺青皮赫然暴露了出來。
李元霸踉蹌後退,玄鐵甲胄撞得博古架稀裡嘩啦。
死侍都被李玄戈給炸成碎肉,竟還殘留了一塊完整的狼首皮???
李焱負手冷笑:“不過醃狼頭的罐子倒是從玄鐵軍的夥房順的,需要朕傳火頭軍對質?”
“父皇還要偏袒他到幾時?!”
李元霸嘶吼如困獸。
“偏袒?”
李焱甩袖起身,龍袍掠起陰風。
“你當工部尚書是傻的?”
“柳卿今晨呈上的《軍械改良折子》裡……”
他指尖夾出一頁密函,“可是把你克扣漠北軍餉的爛賬,寫得比禦膳房的螞蟻上樹還精彩!”
李元霸瞳孔驟縮。
他……
竟被自己人捅了刀子!?
他慌了,急忙抬頭:“兒臣……”
“兒什麼臣?”
李焱打斷,一字一頓地問道。“朕那兒還有一個活著的,你想一並對峙嗎?”
轟!!!
李元霸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原來是被抓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一個活口都沒能回去,是全都被炸死了!
可居然有活著的!!!
李焱望著他,指尖彈飛密函:“滾去太廟跪著,什麼時候把列祖列宗的牌位焐熱了,什麼時候再爬出來!”
“父皇!漠北十二城……”
“再提一句漠北,朕就把你塞在狼頭罐裡醃成臘八蒜!”
李元霸的咆哮噎在喉頭,最終化作一聲憋屈的“兒臣領旨”,離開時,玄鐵重靴卻把金磚踩得火星四濺……
待玄鐵重靴聲遠去。
王公公躬身遞上清單,憋笑著:“八殿下要的東西已備齊,至於尿液……太醫院說,那玩意兒喝多了會……臟腑受邪!”
李焱朱筆一揮:“多添兩壺,讓那王八羔子配著辣椒粉嗑。”
王公公:“……”
……
柳家宗祠。
“砰!”
柳顏雙膝砸在蒲團上,膝蓋骨磕得青磚“嘎吱”一響,發間珠釵纏著蛛絲晃晃悠悠,活像隻被蛛網粘住的炸毛雀兒。
昨夜回來時被門檻絆了一跤,讓爺爺循著味兒逮了個正著……
“逆女!”
柳承德枯槁的手指戳得祖宗牌位“哐當”亂晃,山羊須抖得能篩火藥渣,“若非老夫在《軍械改良折子》裡夾了密函自證,今早玄鐵軍就該把工部火藥庫當煙花點了!”
曾經的邗國公,便是被李元霸給祭天了!
這一回……
他們柳家也差一點!!!
案頭燭火“劈啪”炸響,映得柳明遠麵如金紙:“爹,您消消氣,當心咳疾……”
“消個屁!”
柳承德抓起供盤裡的凍梨就往孫女腦門砸,“工部克扣軍餉的爛賬是能隨便揭的?二殿下如今怕是把咱家祖墳遷漠北喂狼的心都有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凍梨“咚”的彈飛,柳顏縮了縮脖子嘀咕:“那……那遷墳還能省筆風水錢呢……”
“你還敢頂嘴?!”
柳承德抄起雞毛撣子要抽,突然瞥見孫女裙擺下露出半截的火藥引信,氣得指尖直哆嗦:“說!你把老夫私藏三十年的隕鐵糟蹋哪去了?莫不是熔了給那迷奸犯打褲腰帶???”
柳顏突然昂起腦袋,杏眼瞪得比火藥丸子還圓:“爺爺可知流體力學?”
“啥……啥學?”
“就是能讓火器射程翻三倍的格物至理啊!”
她“唰”地抖開袖中草圖,“您瞧這膛線,這燧發裝置……八殿下說能一銃轟穿玄鐵甲!”
柳明遠盯著草圖上隻有一堆“突突突”字樣,眼前一黑:“突什麼突?你這是要突突了柳家九族啊!”
“九族怎麼了?”
柳顏指尖戳著草圖振振有詞,“二殿下曾經拿邗國公祭天,也必然會拿咱家祭天,八殿下卻能給咱家續命,您摸良心說,工部這些年替玄鐵軍背的黑鍋還少嗎???”
燭火“滋啦”爆了個燈花。
柳承德突然捂住心口踉蹌後退,枯瘦的手指顫巍巍指向供桌底……
那兒。
赫然擺著半隻焦黑的竹筒。
“續命?”
“續到偷偷拿著火藥成品,放在祖祠底下供著?”
老爺子一把薅過雞毛撣子當劍使,劍指孫女鼻尖,“昨夜這玩意要是炸了,老夫現在就該躺棺材裡聽你講流體力學了!”
柳顏突然“撲哧”笑出聲,廣袖一揚甩出個油紙包:“爺爺放心,我早把火藥換成辣椒麵了……”
“轟!”
紙包砸在燭台上炸開漫天紅霧,嗆得柳承德當場表演了個“老鹿亂撞”,一屁股坐翻了香爐。
“咳咳咳……逆女!你這是要嗆死列祖列宗啊?!”
“哪能呢?”
柳顏嬉皮笑臉地攙起老爺子,“孫兒這是給祖宗們表演個烽火戲諸侯,您瞧太爺爺的牌位都樂出包漿了!”
柳明遠盯著父親袍角沾著的辣椒籽,恍惚間想起女兒周歲抓周時攥著火折子傻笑的畫麵,突然福至心靈:“爹,顏兒這瘋勁……隨您啊!”
“放屁!老夫年輕時……”
柳承德罵到一半突然噎住,渾濁老眼瞥向供桌暗格,那裡藏著他年輕時偷熔先帝銅像鑄的渾天儀……
宗祠陷入詭異的沉默。
柳顏趁機躥到祖宗牌位前,抓起三炷香當令箭:“太爺爺在上!孫兒今兒就把柳家綁八殿下的戰船上了!他要真能造出突突突……”
“突什麼突?”
“那叫火器!”
柳承德一雞毛撣子抽飛香灰,“你當李玄戈是魯班再世?他連王八池都管不利索!”
“王八池怎麼了?”
柳顏又從裙底掏出個油紙包,“啪”地拍上供桌,“您嘗嘗,八殿下上次在醉仙樓要點的香辣王八脆!”
那是昨夜回來太晚,給自己點的夜宵……
柳明遠盯著油炸得金黃酥脆的龜甲,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彆說,還挺香。
“爹,要不……”
“閉嘴!”
柳承德一把搶過王八脆,嚼得“嘎嘣”響,混著辣椒籽的濁淚淌進皺紋裡。
“造!”
“老夫倒要看看,是玄鐵軍的劍利,還是咱工部的炮響!!!”
……
“阿嚏!”
李元霸打了一個噴嚏,才滿臉陰沉地跪在太廟前。
李奕辰一見李元霸出現,並且還跪於他的身旁時。
他驚呆了:“二哥,你剛回來沒幾天,也來跪享太廟啦???”
喜歡梗王饒命請大家收藏:()梗王饒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