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將公孫明月拉到身旁,好實現驗孕單的計劃。
到時候……
就問公孫策這一個頑固的老登,倒戈不倒戈吧?
但他的要求,卻讓全場陷入一片錯愕。
萬萬沒想到,李玄戈居然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
“鏘!”
驚鴻劍鞘悍然劈裂青磚,公孫明月的聲音比劍芒更冷:“臣女不……”
“準了。”
李焱的龍袍一甩,截住話頭,“正好讓驚鴻劍盯著某些人……”
他意味深長地掃過李玄戈的袖口。
“免得工部的庫房,被薅成耗子洞!”
李玄戈:“???”
咋感覺親爹在罵他?
“陛下!”
公孫策突兀間踉蹌出列,老臉漲得紫紅,“明月自幼習武不通世故,如何能當皇子護衛?這……不合祖製啊!”
他乃是二殿下的支持者,若將自己的孫女送給八殿下當貼身護衛,不得事後生生撕了他???
李焱慢條斯理地撚著龍袍上的金線,似笑非笑:“公孫卿這話說得……那年邗國公府抄家時,你孫女一劍削斷玄鐵軍的虎符,可沒見你提祖製二字。”
李焱的指尖忽地敲在公孫策肩頭。
“還是說……”
“公孫家隻願為‘漠北玄鐵狼騎’磨刀,不肯替朕的麒麟子掌燈?”
公孫策膝蓋一軟,“咚”地砸上青磚。
他恍惚看見九族在天上飄。
炎帝這是要拿他當磨刀石,挫玄鐵軍的銳氣,若他繼續阻止,就等於是抗旨不遵,公然站隊……
那樣一來。
會讓皇帝感受到威脅,官職不保是小事,九族都得抄斬才是大問題!
可惡啊。
炎帝居然為了一個廢物八皇子,威脅自己這一個老臣???
“臣女領旨。”
望著臉比紙白的祖父,公孫明月劍穗一晃,寒眸剜向李玄戈,“但八殿下若敢逾矩,驚鴻劍削的便是第三條腿。”
她本想拒絕,但如今已經改變主意。
她要用這一個方式告訴祖父,自己選擇的“明主”,究竟有多蠢!
“公孫姐姐放心!”
李玄戈一臉笑嘻嘻地往她劍鋒上一湊,“本王對天發誓,頂多蹭蹭規矩的邊……”
“錚!”
劍光掠過李玄戈胯下三寸,削斷半截玉帶扣。
李玄戈一哆嗦,夾腿後跳:“謔!姐姐這劍法比容嬤嬤當年用搓衣板還利索!”
全場:“……”
正當此時。
魚幼薇的輕笑聲,恰在此時蕩入場中。
“陛下萬安——”
她拎著裙擺盈盈一拜,月白襦裙掃過滿地狼藉,袖中《上邪》手稿“恰巧”滑出。
“容臣女稟告,《上邪》乃臣女與八殿下的定情信物。”
“如今八殿下已獲勝,臣女鬥膽請陛下賜婚!”
“父皇……”李元霸的笑聲戛然而止,胸甲下的肌肉虯結暴起,“這賤人分明是勾結……”
“啪!”
李焱反手甩出龍紋護腕,精準抽在李元霸滲血的嘴角:“漠北的狼王連笑都憋不住,還有臉談勾結?”
話語一頓。
他的指尖摩挲著焦黑的火銃管,突然轉向柳承德,“柳卿覺得,工部的火銃配這《上邪》……可還押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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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以為……”
柳承德一想到自己稀裡糊塗地要跟李玄戈聯合欺瞞炎帝,雙腿都有點兒發軟,“火銃配詩詞,恰似金風逢玉露——玉露不夠,王八來湊!”
“好一個王八來湊!”
李焱撫掌大笑,龍靴碾過李元霸的披風,“傳旨,八皇子與魚家千金即日訂婚,待火銃列裝錦衣衛後……再行大婚。”
魚幼薇笑靨如花:“臣女謝恩,隻是聽聞公孫小姐擅譜新曲,大婚那日定要討教《驚鴻上邪調》呢~”
公孫明月的劍穗無風自動,正要開口,卻被李玄戈拽住劍鞘。
“公孫姐姐的劍法配上幼薇的琴技,洞房夜定能譜出……”
“嗷!!!”
兩支金簪同時紮進他腳背。
李元霸目眥欲裂地望著這一幕,玄鐵重甲“咯吱”作響。
他莫名其妙地輸了!
兩個被他列入獵物名單的女人,都跑了!
他嫉妒得踉蹌著要去抓弓,卻被自己笑出的眼淚糊了視線:“你們……哈哈哈!你們合起夥來耍老子!”
“二哥當心!”
李玄戈“貼心”地遞上焦黑的護心鏡,“您這甲胄漏風,小心笑閃了腰……”
“噗!!!”
一口黑血噴上鏡麵,李元霸指著李玄戈猙獰嘶吼,“王八羔子……老子要屠你九族啊!!!”
話未說完。
他便瘋狂捶地狂笑,隨之硬生生笑暈在了馬糞堆裡。
全場:“……”
玄鐵軍猛然亂作一團。
但李焱卻是望著李元霸,慢悠悠吐出一句。
“帶下去,傳太醫救治!”
言罷甩袖登輦,隻是在經過公孫策時,卻漫不經心地補了句。
“驚鴻劍既已出鞘,公孫卿可得把劍穗拴牢些……”
公孫策的呼吸一滯,冷汗瘋狂外冒。
當李焱離開時。
“李!玄!戈!”
魚幼薇的琴弦無聲地纏上某人脖頸,“未婚夫婿當眾撩劍,幼薇是不是該準備三十箱硫磺當嫁妝?”
李玄戈的臉色一黑:“誤會!本王這是替柳小姐試劍……”
“試劍?”
公孫明月反手將劍鞘抵上李玄戈後腰,“殿下不妨再試試,是硫磺炸得快,還是明月的劍快……”
“是本王跪得快!”
李玄戈一個滑步抱上柳顏的腿,“柳小姐快掏突突突,本王需要你的火力掩護!”
“急什麼?”
“等本姑娘給爺爺報仇,將這漠北玄鐵狼旗轟成擦腳布再說!”
柳顏一鼓作氣填上火藥,銃管對準地上冒煙的旗幟,扣動扳機……
“轟!!!”
火銃爆膛了!
李玄戈跟柳顏當場被熏黑了臉,頭發都一根根豎了起來,“養鯉的都怪你,不給本姑娘留一發!!!”
“撲哧!”
公孫明月冷若冰霜的臉終於破功,驚鴻劍穗晃出一串銀鈴脆響。
公孫策錯愕了一下,猛拍大腿。
這冷冰冰的丫頭居然會笑?
公孫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
七皇子府。
兩個人影坐在大廳。
從校場回來的李硯卿,斜倚在紫檀太師椅上,指尖摩挲著汝窯茶盞的冰裂紋,盞中碧色茶湯映出他眼底的陰鷙。
“趙大人這是走錯門了?”
“九弟的府邸在玄武街,那兒風水好,適合養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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