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緣的降魔杵裹著罡風劈向李龍基的麵門,杵頭金環叮當亂響,像極了一連串的催命符似的。
李龍基反手橫劍格擋了下來,重劍與降魔杵撞出火星四濺:“老三!你一個吃齋念佛的,摻和什麼渾水?!”
“阿彌陀佛——”
李修緣僧袍鼓蕩,降魔杵猛然變招戳向李龍基腰眼,“貧僧修的可是怒目金剛!”
李元霸趁機掄錘橫掃,玄鐵鏈纏住李龍基的劍柄:“大哥這劍鑲的寶石夠亮啊,莫不是貪了軍餉貼的???”
“貼你祖宗!”
李龍基一腳踹翻石凳砸向李元霸,古銅色的臉一下子漲得赤紅,“老二你褲腰帶上掛的狼女玉雕,價值也不菲,貪得不少吧?”
“二位彆爭了!”
“看你們貪得都不少!”
李修緣的降魔杵往地上一戳,青磚頓時裂成了一片蛛網,“不如先賠我伽藍寺三百萬兩香油錢!”
先前被李玄戈給坑了一波,這一回換他來坑彆人了!
至少……
得先回一波血!
李元霸聞言,鏈錘猛然轉向,錘頭直轟李修緣胯下:“禿驢訛錢訛到老子頭上了?給老子滾啊!!!”
“咣當!”
降魔杵與鏈錘相撞,震得簷角銅鈴亂顫。
李修緣的袖中倏地滑出一串佛珠,珠子化為暗器一樣,射向了李元霸的護心鏡:“二皇兄強擄民女充軍妓,佛祖托夢讓貧僧超度你!”
“超你姥姥!”
李元霸一錘砸碎襲來的佛珠,木屑混著檀香紛飛蕩開,“老子擄的是漠北的那一群狼探子,倒是你伽藍寺地窖藏的不是酒,而是女人——全京城誰不知道?!”
“放屁!”
“是不是放屁,你敢開放讓大家驗一下?”
李修緣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他敢嗎?
不。
他不敢啊……
李龍基見狀,趁機抽劍後撤,重劍隨之往地上一插,喘著粗氣冷笑:“一個假和尚,一個二愣子,倒是絕配!”
“絕配?”
李修緣雙眼一眯,冷冷望著他,“大哥當初攻打西域時,聽說蟄伏了三天,吃了三天的草,倒是適合去伽藍寺當掃廁僧,挺有毅力的!”
李元霸聞言,順勢收錘捧腹:“老三這話精辟!大哥那忍受能力,掃茅坑都不用鏟子!”
“混賬東西!”
李龍基的額角青筋暴跳,重劍猛然劈向蓮花轎。
下一秒。
“轟!!!”
轎簾裂成兩半,裡麵赫然滾出十幾本《伽藍秘戲圖》。
嗯……
畫上三皇子與尼姑的禪修姿勢驚得武僧齊齊閉目誦經。
李修緣的臉色頓時驟變,惱羞成怒地持著降魔杵,擲向了李龍基:“汙我佛門的清譽,找死啊!!!”
李元霸鏈錘一甩,趁機卷走兩本畫冊。
“嘖嘖!”
“老三這‘金剛坐蓮’畫得傳神啊,改日教教二哥?”
正當三人打得天昏地暗時。
王府外突兀間飄來了一聲尖細的吆喝。
“聖——旨——到——!”
王公公拎著拂塵跨過門檻,袍角被鏈錘餘風掃得翻飛如蝶。
他捏著蘭花指,衝滿院狼藉“哎喲”了一聲:“三位殿下好雅興,在這兒切磋武藝呢?”
他哪看不出來三個皇子在鬥啊!?
問題是……
他不能有任何的表態,而且也知道來的原因。
所以。
打個秋風就行了。
當他的話音一落時。
李元霸的鏈錘堪堪停在李龍基胯前的三寸位,李修緣的降魔杵一時僵在了半空,李龍基的重劍更是戳著李元霸護心鏡上的狼頭刺青。
然後。
三人齊刷刷扭頭……
王公公的拂塵絲正勾著一本《伽藍秘戲圖》,畫上三皇子與尼姑的姿勢驚得武僧們集體閉目誦經。
“父皇召見?”
李龍基順勢收劍冷笑,“正好!本王要參老二強搶民女、老三私設賭坊!”
“參你大爺!”
李元霸的鏈錘往肩頭上一扛,“老子還要告你散播謠言呢!”
李修緣的佛珠都捏碎了兩顆:“貧僧要請父皇主持公道!”
“老奴今日前來,便是為了此事。”
王公公莞爾一笑,捏上一個蘭花指嬌笑著,“陛下口諭,讓三位殿下入宮,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都在大殿候著了!”
三人一聽,人都懵了。
奶奶的!
事情好像鬨大了啊?
否則的話……
幾個皇子都不會聚過去了!
“很好!”
李龍基臉色一冷,“今日本王就要看看,是哪一個王八羔子陷害本王的!”
說著。
他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李元霸和李修緣對視了一眼,紛紛跟了上去。
……
金鑾殿內龍涎香嫋嫋,卻壓不住滿殿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李焱還未出現,反倒是李玄戈蹲在蟠龍柱後麵嗑著瓜子,腳邊的銅盆裡堆滿了瓜子殼。
嗯……
他已經嗑了有十幾分鐘了!
“八弟倒是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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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安折扇輕搖,冷冷一笑,“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思聽響兒?”
李玄戈無視,他心中很不爽。
但眼下隻能是跟著虛以為蛇了……
“六哥不懂。”
李玄戈微微一笑,“這叫‘隔岸觀火聽風雨,瓜子就酒賽神仙’,反而六哥得小心一下自己彆乾了什麼虧心事。”
“你……”
李懷安的臉色一寒,剛想開口,結果……
李玄戈忽然雙眼一瞪,望向了大門的方向。
“喲!?”
“二哥的這護心鏡,裂得挺有形的?”
話音一落。
李龍基一等人紛紛踏了進來。
“入他娘的!”
李元霸惡狠狠的瞪了李玄戈一眼,臉一下子漲成了醬茄子,“大哥那驢蹄子踹的!等會兒父皇來了,老子非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