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安折扇一展,臉色陰沉如墨:“看來大哥在漠北沒少跟胡姬學‘天女散花’,撒起謊來比撒尿還痛快!”
聽著四周皇子的話,李龍基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但這一回他卻不能反駁一句……
畢竟。
已經扛下了所有……
“都閉嘴!”
一臉冰冷的李焱,一把抄起茶盞砸向蟠龍柱,“一個個能耐得很啊?朕看這大乾的龍椅,早晚得改成戲台子!”
李玄戈咧嘴一笑:“改戲台好啊,兒臣能客串一個龜丞相……”
“砰!”
半塊鎮紙擦著他耳畔飛過,李焱的咆哮聲隨之蕩開,“老八!工部炸爐的賬還沒算,朕看你是想住進煉丹爐當藥渣!”
“父皇!”
李玄戈麻溜滑跪,理直氣壯的說道,“兒臣願意為科研獻身!”
“既然你那麼大義,就去工部打下手一個月。”
李焱盯著李玄戈,一字一頓的說道,“乾不滿一個月,就彆出來。”
李玄戈:“???”
好家夥!
還有這一等好事?
自己這不是能名正言順的去工部搞科研了?
然而。
他忽然對上了李焱的眼神,恍惚間發現了對方眼裡的意味深長。
以至於。
他恍然大悟了……
這便宜父皇不會已經知道,火銃是自己搞的吧?
所以屬於釣魚執法?
他心中嘀咕,隨之領命:“孩兒領命!”
然而。
他的答應,卻讓幾個皇子的眼裡浮現出了一抹陰霾。
因為。
如今的工部是一塊香饃饃,炎帝居然在這一個時候讓梗王八過去是什麼意思???
然而。
不等李元霸開口詢問,李焱已經是一記眼刀甩來。
“老二!”
“你的玄鐵軍強擄民女充軍妓,明日開始軍餉減半!”
“啥?”李元霸的瞳孔一縮,臉色大變,“父皇!漠北狼崽子還等著老子的軍餉乾他們呢……”
“你不是懂得強擄民女嗎?”
李焱挑了挑眉,“那就去搶漠北狼崽的軍餉!”
李元霸:“……”
果然!
父皇就是在找理由來削弱他們!!!
李焱無視他難看的臉色,順勢眸光掃向了李修緣:“老三。”
李修緣縮了一下脖子:“兒臣在……”
“伽藍寺的《秘戲圖》畫得挺傳神?”
李焱磨蹭著一本佛門畫冊,“即日起封寺自查,香火錢充作軍餉,另外你親自去護國寺抄《楞嚴經》三百遍!”
李修緣的臉都黑了。
護國寺?
那個寺廟的那群老東西們都自詡清高,覺得他的珈藍寺就是一個淫窩,但凡這一會兒過去,豈不是要被暗地裡笑掉大牙?
他急忙開口:“父皇!護國寺那禿驢方丈跟兒臣有奪妻之……”
“嗯?”
“……奪妻離子之悲憫胸懷!兒臣這就去切磋佛法!”
李修緣無奈地妥協了。
李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瞥向了李懷安。
“老六……”
“兒臣願捐三年俸祿重整水師!”
李懷安秒跪,溫潤假麵裂出一絲肉疼,“另獻上蘇繡大師新製的……白袍萬件!”
“不夠。”
李焱聽完後,搖了搖頭,“朕給你三月,若疏通不了運河,那就交出白袍軍給兵部……再去監督造船!”
李懷安低下了頭,臉色有點兒猙獰:“……兒臣領命!”
疏通運河?
那玩意最消耗的就是時間!
本來已經正在治理運河兩年半,預計還有半年才可以完成,可如今硬生生縮減了一半的時間……
除非。
他將精力都花在疏通運河上!
這他娘的明顯就是在故意刁難……
頓時間。
他隻能咽下這一口氣,爭取快一點解決!
否則的話。
一旦兵權交出去,對自己有害無益……
這時,李焱已經望向了李龍基的身上:“老大。”
“兒臣……在!”
李龍基鐵青著臉,低下了頭。
“西域戰馬瘦得能當風箏放,你倒養得腦滿腸肥?”
李焱順勢拿出了赤羽營提供的軍餉賬本。
“即日起……”
“赤羽營暫劃歸兵部統轄!”
“你好好在府中給朕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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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能寫出一本讓朕滿意的兵書出來,就什麼時候再拿回兵權。”
李龍基的脊梁骨仿佛被抽了筋,蟒袍下的指節捏得青白。
赤羽營是他經營了十餘年的鐵騎啊……
但凡兵權一交,無異於拔了他滿口的獠牙!!!
“父皇!”
李龍基沉不住氣了,猛然叩首,“赤羽營熟知西域地形,若貿然劃歸兵部,怕是會延誤戰機……”
“延誤?”
李焱慢悠悠翻開軍餉賬冊,“六年前冬,赤羽營剿匪耗銀一百八十萬兩,斬敵三十七人,你是覺得朕糊塗了嗎?”
李龍基的喉頭一哽。
那一筆賬是他親手做的假賬,一百八十萬兩裡至少一百五十萬兩進了私庫。
李玄戈蹲在柱後憋笑:“大哥這賬房先生該換了,斬三十七個土匪要一百八十萬兩?倭國天皇的腦袋都沒這麼金貴!”
“你!”
李龍基雙目充血,卻見李焱的手掌合上了賬冊。
“要麼交兵權,要麼朕讓戶部重查十三年來的軍餉流水。”
李焱俯身撐案,燭火在龍顏上晃出森然陰影,“選吧?”
滿殿死寂。
李龍基盯著磚縫裡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想起西域雪原上那些被狼群啃成白骨的老將……
沒有爪牙的狼……
連狗都不如!
而如今的他,有什麼不同???
“兒臣……”
他的喉結滾動,齒縫滲出血腥味,“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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