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一臉陰沉的跨進府門,一腳踹碎了院內的青花瓷花盆,驚得廊下鸚鵡撲棱著翅膀尖叫:“入你娘!入你娘!”
“閉嘴!”
鏈錘轟然砸了向鳥籠,金絲籠瞬間扭曲成麻花,鸚鵡一下子被砸扁了。
副將縮在影壁後瑟瑟發抖,臉色都綠了:“殿、殿下……”
“殿你祖宗!”
李元霸反手揪住他的後領,古銅色的臉幾乎貼到他的鼻尖:“讓老子跟老八比釀酒?現在全帝都都在傳老子抱著栓馬樁發情!”
怒!
太怒了!
他堂堂的玄鐵軍首領,居然!居然!居然!流落到這等地步?
實在是太逆天了!
那些造成自己如今局勢的人,都他娘的該弄死!
這一刻的李元霸,快要氣瘋了!!!
副將的臉上,都是李元霸的唾沫星子:“屬下也沒料到八殿下會造出那等……邪酒啊!”
但凡知道,他也不會那麼建議了……
那個人人稱之王八的梗王,太出人意料了。
“沒料到?”
李元霸突然咧嘴獰笑,拽著他直奔馬廄:“來人!給這狗頭軍師套上漠北新娘的嫁衣,老子要親自送他入洞房!!!”
副將:“???”
不是……
二殿下啥時候變得那麼重口味了?
然而不等多想。
四個玄鐵軍人抬著一口樟木箱魚貫而入。
箱中赫然是一件綴滿狼牙的猩紅嫁衣,而這嫁衣乃是去年剿滅漠北狼部時繳獲的聖女婚服!
“使不得啊殿下!”
一見來真的,副將雙膝一軟,直接撲通跪下,“屬下這就想新招……”
話未說完。
李元霸已抄起馬刷蘸著金漆往他臉上抹:“本王覺得你扮新娘子挺帶勁,今晚就跟赤兔馬拜堂!”
“可赤兔是公馬啊!”
“公的才好!"李元霸的臉已經在憤怒中,變得扭曲了起來,“讓它教教你什麼叫‘馬踏飛燕’!”
馬廄外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憋笑聲,十八匹戰馬齊齊打響鼻,赤兔馬更是興奮地揚起前蹄……
它鬃毛上還彆著朵絹製紅花!
副將:“???”
他就活該!
他就犯賤!
他就多嘴!
就不應該摻和進來啊……
不等他開口求饒。
馬廄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玄鐵軍的小兵連滾帶爬衝進來:“殿、殿下!七皇子來了!
“那個惡毒的男人來做什麼?”李元霸愣住了。
小兵急忙解釋了一句:“他說要幫您和六殿下撮合撮合……合作的事情。”
“合作?”
“合作個卵!”
李元霸一腳踹翻了副將,倒下時,草料混著馬糞濺了小兵滿臉,“老六那毒蛇崽子不往老子酒裡下含笑半步癲就不錯了!”
一想到那個王八羔子害自己丟人現眼的放聲大笑,他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隻是沒想到……
對方居然還有臉過來,要跟自己合作?
把他當傻子呢?!
“二哥這話傷人啊……”
這時,李硯卿搖著折扇,風度翩翩的跨過門檻,“六哥讓我捎一句話,四哥回京頭一件事就是拆了你的玄鐵弩,安在他那木頭上進行改造。”
此話一出,李元霸的雙眼一下子眯成了刀縫:“老四要動老子的軍械?”
軍械庫乃是兵部管理,但兵部如今是向著自己的,所以就如同動了自己的!
奶奶的!
梗王八剛搶奪了他的馬場和釀酒場如今老四那個狗玩意也敢來插一腳?
真當他是泥菩薩,沒有火氣的???
“豈止軍械?”
李硯卿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冷意,“但凡他當年願意,工部會落入你的手中?”
李元霸的臉色一黑。
李硯卿繼續說道:“如今你都將工部給丟了,你說最大優勢的人是誰?他來就是幫大哥李龍基的!”
“他敢!?”
李元霸脖頸青筋暴突,鏈錘轟然砸裂青石板,“老子當年能把他那破木頭雲梯轟成稀巴爛……”
“二哥,你還是沒看清楚形式嗎?”
李硯卿搖了搖頭,“當年的老四,還未成為墨家巨子,可如今已經是了,墨家機關術……不止是攻城器械,還有暗器,武器……你覺得誰有更大優勢拿下工部,以及火銃權?”
李神機忙忙碌碌好幾年,成為了墨家巨子都參悟不透火銃的奧義,如今工部率先一步得逞,那家夥沉得住氣?
“當年他誇下海口,會研究出火器,如今你說臉疼嗎?”
李元霸聽著李硯卿的話語,臉色更加陰沉了……
李硯卿卻深吸一口氣,忽然壓低嗓音,宛如猝了毒:“不久前,你還丟了臉,失了十三座釀酒廠,反而梗王八勢頭強勁,你能鬥得過誰?”
“你!!!”
李元霸雙眼一瞪,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你和老六不也像一條喪家之犬???”
李硯卿也不生氣,反而雙眼一眯:“所以才需要合作,否則無論是梗王八奪得工部權限,還是大哥與四哥拿下火銃權,都對咱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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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沉默了。
他是狂妄,但不代表他沒腦子,如若不然也不會掌控玄鐵軍那麼久了……
想了一會兒。
他臉色鐵青的問道:“一群王八蛋,你想怎麼合作???”
“很簡單。”
李硯卿微微一笑,“先讓他們爭,待到時機成熟時,一鼓作氣的拿下,到時候你和六哥平分工部的火銃權如何?”
李元霸的五官,愈發猙獰了起來:“合作!”
……
李玄戈蹲在錦衣衛衙門的飛魚照壁後,捏著一根狗尾巴草逗弄螞蟻搬家。
千戶縮在石獅子後麵,繡春刀鞘戳了戳他後腰:“殿下,夏撫司說讓您候著……”
“候個錘子!”
李玄戈反手將草莖插進了千戶的鼻孔,“三天前她說查不出主謀就穿肚兜跳胡旋舞,現在擱這兒裝王八縮殼呢?”
“我覺得咱們先回去為妙!”
千戶提議了一下,“您故意支開公孫小姐來這兒,事後非得被抽筋拔骨……”
“能說點好話嗎?”
李玄戈翻了個白眼,門就被人一把打開了。
緊接著。
夏玲瓏走出來,一臉的冰冷。
她想了三天的時間,都未能想出解決的辦法,至於所謂的幕後主使……
她哪裡抓得出?
就算知道對方是誰,可從曹公公那兒的情況來看,也得咽下去!
所以。
三天以來,她故意避開李玄戈,結果這個家夥直接上門來了。
那躲不了,隻能用那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