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可能會成為一枚棄子……
想至此。
趙金牙的臉,都一下子綠成了花菜:“一……一百萬就一百萬!小的這就回去想辦法……”
想辦法?
沒錯!
他就是去想辦法,想著快一點聯係上五殿下,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無法收拾的份兒上讓五殿下來兜底才行。
“且慢!”
李玄戈一腳踩住他爬行的衣擺,“空口無憑,給本王立一下字據!”
話音一落。
攤子裡就有人送來了筆和紙。
然後。
千戶唰唰寫了一通。
“今欠梗王府白銀一百萬兩,分期付款,日息九分,逾期可搬空五殿下府。”
“另漕幫不準再在西市收費,一旦違反,將由戶部、刑部、錦衣衛共同聯手查辦!”
寫完之後。
末尾還畫了一隻戴金鏈子的流淚王八。
李玄戈看了,都大呼內行。
果然……
跟自己待久了,也學到了坑人的本事了!
“按手印!”
他微微一笑,順勢拽過趙金牙的拇指往糖畫鍋裡一蘸,滾燙的糖漿燙得他吱哇亂叫,紅彤彤的指印愣是在欠條上烙出個焦糖味指紋。
但按下去的時候,那指紋輪廓可比印泥更醒目。
“高啊!”
劉瘸子拄著擀麵杖蹦躂過來,“八殿下這手‘糖畫催債法’,比縣太爺的殺威棒還厲害!”
茶攤老孫頭突然拎著銅壺往地上一摔:“鄉親們!八殿下替咱除了這禍害,老子提議給殿下塑個金身供在西市口!”
“塑什麼金身!?”
賣糖畫的張瞎子摸出了祖傳的糖勺,“俺要給殿下熬一個十丈高的糖人,就照著‘閻王審貪官’的戲碼來!”
人群裡突然鑽出一個賣藝的胸口碎大石,咣當把石板往趙金牙肚皮上一擱:“八殿下,草民這就表演一個‘鐵錘榨油’助助興!”
李玄戈望著快要昏厥的趙金牙,蟒袍一甩:“金身糖人就免了,倒是西市從今兒起改叫‘王八街’,誰敢再鬨事,就讓他變成王八!”
“王爺聖明!”
整條街的商販齊刷刷跪地。
以至於。
阿蘿懷裡的阿紫突然舉起糖葫蘆喊:“玄戈哥哥比灶王爺還靈!”
她從來沒見過商販們如此統一對外的。
而且。
有了一個王爺來整頓,這一片西市估計要蒸蒸日上了!
趙金牙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裡徹底的崩潰。
他急忙抱著千戶的靴子嚎啕大哭:“小的這就去處理……您先讓鐵錘哥把石板挪開啊!”
“讓開!”
李玄戈擺了擺手。
鐵錘哥刹那間將石板搬開。
然後。
讓開了路來。
下一秒。
趙金牙連滾帶爬地帶著漕幫的兄弟們,狼狽地逃出了西市。
最讓他蛋疼的是……
等他們離開老遠的時候,都可以聽到那群王八羔子的歡呼聲!
他敢怒不敢言,隻能是快速地帶人跑回漕幫的駐地。
結果……
趙金牙剛踉蹌著邁進漕幫總舵門檻,就見二當家錢串子連滾帶爬撲過來:“大哥!五殿下從揚州回來了,花船就泊在運河碼頭,點名要見您!”
“當真???”
趙金牙綠豆眼瞬間迸出精光,油光滿麵的肥臉都抖成了漣漪,“快!把去年私藏的那尊翡翠送子觀音帶上!”
奶奶的!
人終於來了!
他本來還尋思著如何聯係五殿下,這一下好了……
直接來了!
那他必須跑去告狀了!
否則的話……
一百萬白銀,誰能兜得住啊!
一時間。
漕幫的人蜂擁而出,朝著運河狂奔而去……
……
運河上燈火如晝。
五皇子李無雙斜倚在軟榻上,絳紫的蟒袍半敞著露出精壯胸膛。
他手指捏著一顆夜明珠,正逗弄懷裡波斯貓的藍眼睛:“小乖乖,你說這珠子能換多少揚州瘦馬?”
“殿下~”
旁邊的曼妙舞姬蛇腰一扭,葡萄喂到李無雙的嘴邊,“這一枚珠子夠買下整條波斯商隊呢!”
“哈哈哈!”
李無雙一口含住了葡萄,故意在舞姬的指尖上舔弄了一下,“好甜。”
“討厭~”
舞姬芳心亂顫,嬌軀都快融入李無雙的懷中了。
李無雙被扭得渾身燥熱,正想著一把撕開舞姬身上那薄薄的衣料……
突然!
花船珠簾被撞得叮當亂響。
緊接著。
趙金牙頂著滿頭蘆葦葉撲了進來,一個盒子都因為慌亂而摔在地上,一尊翡翠觀音滾了出來,落在波斯地毯上:“殿下救命啊!您要給漕幫的兄弟們做主啊……”
“喲~”
李無雙屈指一彈,夜明珠精準砸中趙金牙的腦門,疼得對方齜牙咧嘴,“這不是咱們日進鬥金的趙大管事嗎?本王離開之前,你還說運河漂的都是漕幫銀錠子,怎麼今兒跟喪家犬似的?”
波斯貓突然炸毛躥上房梁,趙金牙渾身顫抖地將那一份字據給掏了出來。
“八殿下逼著漕幫簽下了百萬兩索賠字據,還說……”
“若拿不出百萬出來,就……就要收了您的王府!”
李無雙:“???”
哈?
老八?
那個被自己從小欺負到大的廢物?
居然!居然!居然!訛詐訛到自己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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