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過來就是坐在這兒跟自己泡茶。
但……
隱隱間,他都能聞到一股醋味了!
“魚娘子,這茶泡得倒是清雅,就是少了點酸味。”李玄戈一臉古怪的說道。
魚幼薇廣袖一抖,滾燙的茶湯險些潑到李玄戈袍角:“殿下若嫌茶淡,不妨去工部討幾壇陳醋,聽說柳尚書家的孫女最愛用醋壇子醃青梅,虞家的雙胞胎姐妹喜歡醋魚,刑部尚書的孫女喜歡吃醋肉。”
氣!
太氣了!
如今父親的肺癆問題,已經被徹底根除了。
但元氣大傷,需要補一補。
若非為了親自監督父親的飲食起居,她早就已經殺來了!
這王八蛋居然不聲不響地就拿下了好幾樁的婚事,還在朝廷上搞出了各種花兒來……
“謔!”
李玄戈蟒袍一掀躥上竹榻圍欄,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誰家醋缸翻了?本王聞著像是首輔府特產的三十年女兒紅……”
“砰!”
青瓷茶盞重重磕在石案上,魚幼薇耳尖紅得能滴血:“殿下既要娶夏撫司,又要納柳姑娘,甚至就連戶部的雙珠千金都不放過,倒是該在梗王府門口掛塊匾,題曰‘天下美人收容所’才對!”
池中錦鯉突然齊刷刷躍出水麵,濺了李玄戈滿身水花。
他抹了一把臉:“本王倒是想……”
“你想?”
眼見魚幼薇的眼神裡麵,飽含著殺機,李玄戈冷不丁俯身逼近了魚幼薇:“吃醋就吃醋,拿錦鯉撒什麼氣?你瞧這池子裡的魚……”
話語一頓。
他的手指戳向了最大的那一尾黃金鯉。
“個頭再大不也得乖乖排隊等投喂?”
魚幼薇氣得廣袖翻卷,袖中暗藏的《女誡》抄本都拍在李玄戈腦門:“殿下莫非也要給妾身排個號,初一十五翻牌子???”
“哪能呢!”
李玄戈反手撈住她手腕,順勢將人拽進懷裡。
下一秒。
竹榻“嘎吱”一聲傾斜了整整四十五度,驚得池中錦鯉四散奔逃。
緊接著。
他的手指掠過魚幼薇腰間的玉帶。
“父皇禦賜咱們的婚事,上頭可是白紙黑字寫著‘正妃魚氏’!”
“你當本王是工部那幫榆木腦袋?大老婆的位子焊死了都撬不動的!”
“你……唔!”
魚幼薇剛要反駁,唇瓣突然被半塊桂花糕堵住。
李玄戈的蟒袍袖口一下子拿出了一個油紙包,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昨日本王特意用獨家配方讓禦膳房烤的,專門就等你來享用。”
“裡麵可是糖霜裡摻了漠北蜂王漿,甜不甜?”
魚幼薇下意識的頷首:“甜……”
“還有更甜的呢!”
李玄戈話音一落,魚幼薇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王八蛋的唇瓣已碾上她唇角的糖霜……
突然!
“錚——”
驚鴻劍破空而至的刹那,李玄戈叼著半塊糕餅淩空翻身。
“姐姐是不是一直在牆角上偷窺本王?”
李玄戈單腳勾住簷角,直接來了一個倒掛金鉤,“本王與未來王妃親熱也犯王法?”
“誰偷窺你了?”
公孫明月的驚鴻劍釘入青石板三寸,劍氣震得池中錦鯉翻起白肚,“殿下明明就是在輕薄魚姑娘,我不過是拯救了她而已。”
我靠!
還能這麼顛倒黑白的?
李玄戈懵了幾秒,身影隨之如同鬼魅一般的閃至她的身後。
然後。
將手上的那一塊桂花糕往公孫明月的唇邊送。
“我知道了,姐姐也想嘗嘗本王特製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這一下,公孫明月的耳朵都跟著紅得滴血了,驚鴻劍驟然挑起桂花糕劈成八瓣,“本姑娘隻認這個!”
漫天糕屑紛飛間,李玄戈已從池旁的歪脖子樹上拔下了遊龍劍,精準地接住最大的那一塊糖霜碎片。
然後。
他朝公孫明月挑了挑眉:“姐姐這招‘天女散糕’妙啊,工部正缺個切月餅的機關師傅,要不……”
“錚!”
劍光如瀑傾瀉,公孫明月的足尖點過錦鯉池麵,驚鴻劍氣將水麵劈出三丈溝壑。
李玄戈的蟒袍下擺應聲裂成拖地流蘇,池中錦鯉嚇地沉入了水底,直接不出來了……
“上月你給虞家雙珠畫眉的金簪,七日前給柳顏雕的玉鐲,以及前兩日給夏玲瓏親手寫的《破案一千集》……”
公孫明月抬劍指著池畔歪脖樹,“今日本姑娘便將這些東西,刻你身上當刺青!”
魚幼薇聞言,直接品茶叫好:“姐姐,這一回我支持你!”
我靠?
又一個!
李玄戈握著遊龍劍後退了好幾步:“姐姐怎不數數後廚醃的十八壇青梅?那可都是本王親手……”
“親你妹!”
“我妹妹是阿紫……”
“滾!!!”
公孫明月猛然一劍劈了過來。
李玄戈嚇了一跳,當場踩著池畔的假山石騰挪閃避,嘴上還夾雜著一陣嗷嗷直叫:“姐姐這招‘情絲斬’真當是削鐵如泥啊!”
“削的是你這一根花心蘿卜!”
公孫明月嬌叱一聲,驚鴻劍猛然寒光爆閃,直取李玄戈的胯下,“本姑娘今日就替姐妹們除了這一個禍根!”
李玄戈臉色大變,嚇得雙腿一夾,反手將遊龍劍橫在襠前:“使不得!這可是大乾未來的龍根!”
話音未落,劍鋒相撞。
李玄戈疼得齜牙咧嘴,轉身就跑。
公孫明月不依不饒,背後狂追不停。
望著這一幕。
魚幼薇端坐在石案前咬了一口桂花糕,輕笑道:“明月姐姐可要瞄準些,聽說工部新製的護襠甲能擋三軍箭雨呢。”
“護襠甲?”
公孫明月劍招突變,竟用驚鴻劍尖挑開李玄戈腰帶,“本姑娘倒要看看這鐵褲衩長什麼模樣……”
我靠!
遇到女流氓了!
李玄戈跑得更歡了……
突然!
“你們不要再打啦!”
千戶連滾帶爬地衝進院子,“殿下!阿紫妹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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