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進院落,薑海棠醒來時聞到一股熟悉的小米粥香氣。
她披衣起身,隻見蔡嬸子已經在廚房裡忙活開了。
“哎喲,我的小祖宗,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呢,再躺會兒。”
蔡嬸子一轉頭看見薑海棠,急忙擦擦手過來扶她。
“睡醒了。”薑海棠笑著說。
“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可得仔細些。”
薑海棠拉住蔡嬸子的手:“嬸子,我沒那麼嬌氣。倒是您,昨天累了一天,怎麼起這麼早?”
“嗨,我們鄉下人起慣了早。”蔡嬸子利落地盛了一碗金黃的小米粥,又端出一碟醃黃瓜和兩個煮雞蛋,“快嘗嘗,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新小米,熬粥最養人。”
粥香濃鬱,薑海棠嘗了一口,味道確實非常不錯。
她看著蔡嬸子忙碌的背影,想起昨天商議的事:“嬸子,大山叔今天啥時候回去?”
“一早就去機械廠了,打算看看大柱就回去。”
“說起來,也有些日子沒見大柱了,嬸子您也該去看看大柱。”
薑海棠想著,讓蔡嬸子去看看大柱吧,兩個廠也不遠。
“照顧你是第一位的,大柱要是閒下來,來看我就行。”
蔡嬸子利索地忙著,隨口回答著薑海棠的話。
“咱們昨天計劃的事情得操心起來了,良辰這兩天開會沒回來,等他回來了,給他說一下我們的計劃。”薑海棠心裡還想著這件事呢。
“海棠,你的身體是最要緊的,可彆仗著年輕就不當一回事,那些繡活的事,得等你身子穩妥了再說。”
“我真的好著呢,您沒看,我現在的身體可比以前好多了。”薑海棠扶著額頭,她覺得自己身體還算不錯,怎麼一個個就是擔心自己。
正說著,門外傳來喊聲:“海棠阿姨,有你的信!”
原來是鄰居家的小孩子捎帶了一封信給薑海棠。
蔡嬸子忙去取了來。
薑海棠拆開一看,是從香江那邊輾轉寄過來的信,吳慧婷寫的,信上寫了一些羊毛衫的要求,其中提到了商標的問題,問有沒有解決辦法。
“這可真是巧了。”薑海棠把信收拾起來放在一旁:“蔡嬸子,商標這事兒隻怕是不能耽誤了。”
蔡嬸子問:“咋回事啊?咋就這麼著急?”
薑海棠將吳慧婷的要求說了一遍。
“這可真是巧兒他媽給巧兒開門,巧到家了。”
蔡嬸子原本還想著,這事兒薑海棠可能是想提攜一下清水溝大隊才想出來的,還覺得不著急。
現在看,商標這個問題還真是個重要的問題。
“要不,就讓大山叔再住上一個晚上?等晚上良辰開完會,把這事兒定下來之後,讓大山叔回去給大隊長說?”
“哎呀,也不知道這老頭子等會兒知道不知道回來的。”
“我給機械廠打個電話,讓機械廠那邊給大柱說一聲。”
蔡嬸子聽了這才算放心,笑著說道:“還是城裡方便,我還想著呢,這也不是咱們山上,大山喊也聽不見。”
薑海棠吃完飯去上班了,蔡嬸子覺得,自己也不能閒著,她開始在屋裡裡裡外外的忙起來,小小的屋子,在蔡嬸子的打理之下,更加乾淨清爽了許多。
趙大山回來之後,也沒閒著,知道讓他等著陸良辰回來商量事兒之後,就開始主動在院子裡找活兒乾了,試了試,菜地裡已經解凍了,趙大山索性幫著把前院和後院的地都翻了一遍。
還給他們劈了不少柴,實在沒事乾之後,就蹲在院子裡抽旱煙。
傍晚,陸良辰下班回來,一進門就聞到飯菜香,又看到屋裡的趙大山和蔡嬸子兩個人,忙笑著打招呼。
“蔡嬸子,趙叔,你們來了?”
“哎呀,您是廠長,我們咋能當得起你這一聲叔和嬸。”
“你們是海棠的叔和嬸,那就是我的叔和嬸。”陸良辰十分客氣的說道:“海棠還沒有回來嗎?”
“沒回來呢。”
“蔡嬸子,大山叔,你們一路辛苦了吧?”陸良辰連忙放下公文包,熱情地招呼。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是昨天到的,已經休息了一個晚上了。”趙大山磕磕煙袋鍋,站起身,憨厚地笑著。
這邊正說著話,就聽到大門響了,原來是薑海棠回來了。
蔡嬸子係著圍裙笑嗬嗬地說,“海棠回來了,快洗手吃飯,我燉了隻老母雞,給你補補身子。”
薑海棠立即明白了,說道:“蔡嬸子,是您昨天帶來的老母雞?我怎麼沒看到,您是不是藏起來了?”
“哎呀,你這孩子,有肉吃就行了,管哪裡來的乾啥!”蔡嬸子忙打岔說道。